青竹破空之声骤起。
顾元瞳孔中，倒映着那抹翠影。
竹锋未至，后颈便已经泛起细密冷汗。
不过，见此一幕的顾元，反应同样十分迅速。
先是利用空间移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随后，织辉灵剑出现在掌心之中。
调整身形，正欲进行反击的顾元，却见脚下散落满地的千百片竹叶，裹着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结成天罗地网。
挥剑斩碎扑面而来的叶刃，虎口被震得发麻。
这些寻常竹叶，在雪无夜的操控下，竟比灵铁锻造的剑刃还要锋锐。
剑一的真谛，乃是本心自我。
“重意不重形。”
雪无夜的青竹，点在顾元剑脊三寸处，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却让灵剑发出悲鸣，
“你总想着用灵剑破敌，可曾想过自己为何执剑？”
剑意灵光突然大盛。
顾元惊觉手中之剑，变得重若千钧，心中似有所悟。
雪无夜踏着满地碎叶缓步走来，青竹尖端凝出一滴翡翠般的光晕：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天问自我！”
第一式斩妄，竹影横扫八荒。
恍惚间，顾元眼前骤然浮现无数幻象——
前世穿越重生的奇幻，十年前雨夜的火光；
初次面度万族的紧张、修炼瓶颈时的焦躁，以及苏沐婉的身影容颜……
灵剑在身前划出十字光痕，却见青竹如游龙穿云，轻巧点碎了他的防御剑阵。
第二式见真，翠芒直指眉心。
生死关头，顾元忽然想起初入师门时，雪无夜说的话：剑修者，当以身为鞘。
他松开握剑的手。
这一刻，顾元和手中织辉灵剑之间，关系更加紧密。
青竹在距他额前半寸处凝滞，剑气激得长发飞扬。
“有点意思。”
雪无夜眼底掠过欣慰之色，青竹顺势下劈。
第三式明心！
这一剑朴实无华，顾元却感觉，仿佛天地都在向自己压来。
剑意竹枝上流淌，他突然看清了师父的剑意——
那青竹不过载体，真正的剑，乃是附着在其中的意念、是飘落的竹叶、是轻风中起伏的剑气，是雪无夜自己……
“每个人剑，都并不相同，这是师父的剑……”
“那对于我来说，真正的剑，又是什么？”
顾元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短短刹那间，竟将前世今生数十年，如走马灯一般，全部回望一遍。
紧接着，顾元抓住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灵光。
剑就是剑！
剑乃凶器，剑可杀生！
但，亦可佑长生！
“我手中的剑是剑，我内心中亦有剑，此身此心，锋芒如一！”
“而我心之所往，即是剑之所至！”
嗤！
漫天竹叶齐齐断成两截。
见顾元有所明悟，周身剑意四起，眉心处的剑意之心，发生蜕变。
雪无夜不再出手。
“记住这种感觉。”
手中青竹，无法再承载力量，分崩离析。
雪无夜继续传授道：“当你不再依赖手中剑，方才摸到明心见性，我即天问的门槛。”
看着盘坐在地，进入悟剑状态的顾元。
雪无夜笑了笑，来到旁边凉亭，一边倒出品尝着杯中灵酒，一边为顾元护法。
至此，整座庭院陷入一片寂静。
唯有地面上，勾勒出的种种玄奥剑痕，证明着师徒二人高绝的剑道造诣……
“剑一代表自我，要求超凡者的一颗剑心通明。”
雪无夜取出《剑一笔记》。
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没有做任何其他事情，全身心地投入到闭关修炼之中，专注地钻研着其中蕴含的剑道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