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茂密的林叶，在铺满腐殖质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楚长生背靠着一棵古树，缓缓睁开双眼。体内那源自三百年寿命转化的磅礴生机已然耗尽，伤势被暂时稳定，但经脉依旧脆弱如琉璃，丹田空空如也，无法凝聚丝毫灵力。
他现在的情况，比一个强壮的凡人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为麻烦——这具身体习惯了灵力的滋养，骤然失去力量，带来的是全方位的虚弱与不适。
李婉卿蜷缩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呼吸均匀，显然累极了，还在沉睡。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担忧的神色。
楚长生没有惊动她，默默内视己身。
“枯木逢春”应急方案保住了他的命和修炼根基，但代价巨大。三百年的寿命积累付诸东流，如今面板上剩余的寿命仅剩四十余年。更麻烦的是，系统提示的“未来一段时间内修为停滞”以及“无法恢复的神魂损耗”如同阴云笼罩。
修为停滞倒还好说，只要根基在，总有恢复之日。但那“神魂损耗”……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识范围缩小了近半，且运转起来有种滞涩之感，远不如从前圆融灵动。这对于依赖神识预警和精细操控的他而言，是个不小的削弱。
“必须尽快返回万象阁。”楚长生心中暗道。只有回到有阵法防护的据点，他才能安心养伤，并设法解决神魂损耗的问题。黑水城虽然危险，但比起这危机四伏的黑风山脉，至少有个相对安全的容身之所。
他尝试调动一丝微弱的灵力，经脉立刻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让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不行……以现在的状态，别说御使‘青影步’，就连长时间赶路都难以支撑。”楚长生眉头紧锁。七八十里的山路，对于现在的他和李婉卿（炼气二层）而言，无异于一段艰难的跋涉，途中还不知会遭遇什么危险。
他的目光落在了身旁那枚已经彻底黯淡、沦为凡铁的青铜碎片上。此物救了他一命，但也耗尽了最后的价值。
“系统，”他凝聚起微弱的神识，沟通系统，“扫描周边百里范围内，是否存在相对安全、且能指向黑水城的路径？或者，有无可利用的自然资源？”
他需要一切可能的信息来制定归途计划。
【叮！扫描开始……消耗1点系统积分。】
【扫描完成。根据地形、已知妖兽分布及灵力波动分析，提供三条备选路径：】
【路径一（直线）：距离最短，约75里。需穿越“瘴气沼泽”边缘及“铁背狼”族群活动区。风险：高。】
【路径二（绕行）：距离约90里。避开主要危险区域，但需翻越两座山岭，路途崎岖。风险：中。】
【路径三（沿河）：距离约85里。沿“黑水河”支流下行，地势相对平坦，但需警惕水中妖兽及可能存在的劫修。风险：中。】
三条路径，各有风险。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无论哪一条都充满挑战。
楚长生沉吟片刻，选择了路径三。沿河而下，地势平坦能节省体力，而且靠近水源，生存压力较小。至于水中妖兽和劫修，只能依靠谨慎和……或许能利用起来的东西了。
他看向李婉卿，这丫头心思细腻，或许能帮上忙。
“婉卿。”他轻声唤道。
李婉卿立刻惊醒，看到楚长生已经坐起，连忙上前：“掌柜的，您感觉怎么样？”
“暂时无碍，但需尽快返回黑水城。”楚长生将三条路径的情况和自己的选择告诉了她，“我们需要制作一些简单的工具，并收集些东西。”
他将目光投向周围的植物。强大的神识即便受损，辨识这些凡俗草木依旧轻而易举。
“去采集一些韧性强的‘牛筋藤’，还有那种叶片边缘带锯齿的‘锯齿草’。”楚长生指挥道，“另外，注意寻找一种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名为‘宁神花’，若有发现，连根取下，小心保管。”
宁神花是炼制低阶滋养神魂丹药的辅药之一，虽然直接服用效果微乎其微，但聊胜于无。他现在任何能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