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关于字符栅格化渲染的论文,虽然思路与他们不同,但其中关于矢量数据压缩的探讨,极具参考价值。
“这里。”
林婉清指着其中一幅插图。
“他们用哈夫曼编码来压缩坐标数据,这个思路我们可以借鉴。”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气息拂过张汉-玉的耳廓,带来一阵微痒。
张汉玉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嗯。”
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开始飞快地记录。
阅览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阳光在桌面上移动,投下的光斑从书页的一角,慢慢爬到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张汉-玉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一个个公式,一个个逻辑图,从笔下流出。
林婉清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翻阅着期刊,时不时用铅笔在纸上圈出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段落,然后把书页朝他的方向推过去一点。
时间一点点流逝。
张汉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脑高速运转,将期刊上的理论与自己的方案进行碰撞、融合、修正。
他画完一个复杂的判定流程图,正准备换一页纸,林婉清忽然伸过手。
“等一下。”
她的声音很轻。
“你这个笔记的整理方式太乱了。”
“重要的结论,关键的引用,还有你自己的推演,应该用不同的符号标记出来,不然以后回顾的时候会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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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了他放在桌角的另一支红笔。
“我帮你整理。”
张汉玉想说不用,但她已经开始动手了。
她的头靠得很近,一缕碎发从耳边滑落,几乎要垂到他的本子上。
张汉玉能清晰地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在光线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林婉清并没有察觉,她很专注。
用红笔在关键的公式下划线,在重要的图旁边做上星号标记。
她的动作很熟练,显然平时就是这么做学术笔记的。
“这里,”
她指着张汉玉刚刚写下的一行伪代码。
“这个变量的命名有歧义,最好换一个。”
她想拿过张汉玉手里的笔,直接帮他修改。
张汉玉下意识地握紧了笔。
就在这一刻,她的指尖碰到了他的手背。
很轻微的触碰。
带着一丝凉意。
却像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干燥的空气。
两个人都僵住了。
张汉玉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笔掉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叩】响。
声音在寂静的阅览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婉清的手也停在半空中,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指尖蜷缩了一下。
她没有看他,而是将视线重新投回笔记本上。
“你自己改吧。”
她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张汉-玉看到,她耳根处,泛起了一点可疑的红色。
“好。”
张汉-玉捡起笔,重新握在手里。
掌心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
他想把那行代码划掉,可笔尖落在纸上,却怎么也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脑子里一片空白。
之前那些清晰的逻辑,复杂的算法,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手背上那一点残留的、冰凉的触感。
阅览室里依旧安静。
头顶的电风扇还在吱呀作响。
窗外的光线渐渐变成了温暖的橘黄色。
但桌子两边的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一种无形的、尴尬又微妙的东西在两人之间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