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光阴,弹指一挥。
“星火”实验室不再是当初那个略显寒酸的草台班子。
它已经扩张成一个占地数层的庞大机构,精密仪器在恒温恒湿的环境中低声嗡鸣,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电路图和系统架构图。
张汉玉站在最前方,手里托着一个金属外壳的模型。
它比第一代产品小巧了不止一圈,边缘打磨出了圆润的弧度,握在手里,质感十足。
“这是我们的二代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实验室每一个角落。
“‘蜂鸟’。”
台下,王小明和几十名核心骨干的眼神,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锁定在那个名为“蜂鸟”的机器上。
“彩色屏幕,电阻式触控,初步的无线数据交换模块。”
张汉玉每说一个词,台下众人的呼吸就粗重一分。
这些词汇,在当下的中国,几乎等同于科幻。
“我们的目标,不是造一个玩具,而是要做一个能让所有人都用得起的国民级产品。”
“所以,这次的要求有两个。”
“第一,技术上,必须全部实现。”
“第二,成本,给我死死地压下去!”
最后几个字,张汉玉几乎是吼出来的。
压力,如同实质的乌云,瞬间笼罩在所有人头顶。
挑战很快就来了。
“张老师,国产的彩色液晶屏,良品率不到百分之二十,成本高得吓人!”
“我们联系了鹏城那边好几家厂子,都做不出来我们要求精度的电阻薄膜。”
“还有射频芯片,国内根本没有,只能从香江那边想办法,价格……”
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像雪片一样飞来。
实验室的气氛,从最初的期待,迅速滑向沉闷。
张汉玉的脸色平静,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
“良品率低,那就派人去厂里,跟他们的工程师一起搞!从生产线开始优化!”
“做不出来,那就给他们图纸,给他们工艺!我们自己设计生产设备!”
“香江的贵,那就买几片回来,拆!把它给我研究透了,我们自己造!”
他的话,不容置疑。
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命令。
整个“星火”计划,变成了一头高速运转的怪兽,它的触角伸向了全国大大小小的电子元件厂,用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强行拉动着整个脆弱的供应链。
当所有硬件被勉强凑齐,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联调测试阶段。
“报告!图形界面卡死!底层驱动和上层应用冲突!”
“触摸屏出现漂移,校准算法有问题!”
“无线模块在数据传输时,会造成系统宕机!原因不明!”
实验室里,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
空气中混杂着焊锡、咖啡和浓浓的汗味。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屏幕上一行行滚动的错误代码,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操!又来了!”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焦躁的情绪,像病毒一样蔓延。
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疲惫和挫败感几乎将他们吞噬。
张汉玉就坐镇在最核心的调试区。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合眼了。
一天。
两天。
三天。
整整七十二个小时,他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张椅子。
面前摆着三台显示器,上面是瀑布般刷新的数据流和代码。
他的眼睛深陷,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得吓人。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颗寒星,死死地勘破眼前的重重迷雾。
整个团队都被一个极其诡异的bug拖住了。
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