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间不对外开放的招待所,会议室里烟灰缸已经满了。
墙上挂着“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的标语,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张汉玉对面,坐着三位老人。
他们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但腰杆笔直,眼神锐利得像是能穿透钢板。
他们是中国航天事业的奠基人,是把“东方红”送上天的那代人。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把天上的卫星,给你当电话线用?”
开口的是坐在中间的钱院士,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审视感。
“不是电话线。”
张汉玉摇了摇头,迎着对方的目光,平静地回答。
“是一条,永远不会被挖断,永远不会被封锁的,信息天路。”
“天路?”
钱院士旁边的李总工程师,推了推厚厚的老花镜,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
“小同志,你知道一颗卫星的造价是多少吗?你知道我们一个通信转发器的带宽有多宝贵吗?我们每一个字节的数据,都要用在国防和科研的刀刃上!”
“你一个搞民用电脑的,张嘴就要天上的资源。胃口太大了!”
张汉玉没有辩解。
他只是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了一沓厚厚的资料,分发给三位老人。
“三位首长,请看。”
“这是我们星火公司对全国,特别是西部十一个省份,超过三百个偏远乡镇的实地调研报告。”
“这些地方,要通上电话,可能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
“但是,他们头顶的天空,和我们这里,是同一片。”
钱院士皱着眉,翻开了报告。
上面没有复杂的技术参数,只有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和一行行朴实无华的记录。
一个孩子因为误食了有毒的野果,因为没有电话求救,死在了去县医院的路上。
一个村子的苹果大丰收,却因为不知道外面的行情,被二道贩子以不到一毛钱的价格全部收走,烂在了仓库里。
一个乡镇干部,为了向上级汇报一份紧急文件,在雪地里骑了三天三夜的自行车。
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三位老人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严肃和不耐,渐渐变得凝重。
“你的想法很美好。”
钱院士终于开口,但他语气里的冰山没有丝毫融化。
“但技术上,不可行。”
他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
“我们的卫星通信,是为军事服务的点对点加密通信,带宽极窄,协议复杂。你要把它变成一个民用的网络,让成千上万个终端接入,这在理论上就是个笑话!”
“你的构想过于超前,不具备当下实现的基础!”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张汉玉,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明确告诉你,我们不可能把宝贵的国家战略资源,浪费在你这种天方夜谭式的项目上。”
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任何余地。
会议室里的空气,彻底凝固。
张汉玉放在桌下的手,指节攥得发白。
但他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钱院士,您说得对。”
“如果按照现有的方式,这确实是天方夜谭。”
他站起身,走到会议室的白板前,拿起笔,飞快地画了一个简单的网络拓扑图。
“我们不需要让成千上万个终端同时去连接卫星。”
“我们只需要在每个省,建立一个由我们星火公司出资建设的地面总站。由总站和卫星进行单线联系。”
“然后,各个终端,通过地面上的短波或者微波,与最近的总站连接。”
“这样一来,对卫星来说,它的连接对象,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