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后来呢?23路末班车没停吗?”许念急切地问。
“停了半年,后来又恢复运营了,但路线改了,不再走跨江大桥了。”李响说,“而且我记得,恢复运营后的23路末班车,最晚是十二点半,根本没有凌晨一点的班次。”
许念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中。没有凌晨一点的班次?那他这一个多月来,坐的到底是什么车?
“你确定?”许念的声音带着一丝侥幸,他希望是李响记错了。
“我确定。”李响点了点头,“我爸是公交公司的调度员,去年我还问过他,23路末班车几点收车,他说最晚十二点半,怕再出事故,所以不敢安排太晚的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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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瘫坐在沙发上,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坐那班车,手机都没有信号;为什么司机的脸色总是那么苍白,眼神那么冰冷;为什么那个女孩会那么害怕;为什么女人从来不下车——因为那根本不是一辆正常的公交车,车上的人,也根本不是活人。
“对了,”李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爸还说,当时事故车上,有一个女乘客,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特别显眼。后来捞上来的时候,那条围巾还在她脖子上,红得像血,跟她的衣服特别不搭。”
许念的身体猛地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红围巾……女乘客……他眼前瞬间浮现出那个女人的样子,还有她脖子上那条红得刺眼的围巾。
“你……你有当时的新闻吗?”许念的声音颤抖着,他需要确认,需要亲眼看到。
“应该有吧,当时这件事闹得挺大的,各大新闻都报道了。”李响说,“我帮你搜搜。”
李响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三年前 江城 23路末班车 坠桥”。很快,一条新闻跳了出来,标题是《凌晨突发!江城23路末班车坠江,全车12人无一生还》,发布时间正是三年前的今天。
许念抢过李响的手机,手指因为颤抖,好几次都点错了。他点开新闻,心脏狂跳不止。新闻里详细描述了事故的经过:三年前的今天凌晨一点十分,23路末班车司机王某,因连续工作超过12小时,疲劳驾驶,加上当时桥面有雾,视线不佳,车辆行驶至跨江大桥中段时,突然失控,撞断护栏,坠入江中。车上共有12名乘客,包括一名年仅16岁的女学生、一名上班族、两名老人……
许念的目光快速扫过文字,最后落在了新闻下方的照片上。第一张是事故现场的照片,跨江大桥的护栏被撞断了一大截,下面是漆黑的江水,救援人员的船只在江面上搜救,灯光在水面上泛着冷光。第二张是救援人员打捞上来的物品照片,有乘客的手机、钱包、钥匙,还有一条红围巾——红得像血,边缘处绣着一朵细小的白色梅花,和他每天看到的那条,一模一样。
第三张照片,是公交车出发前,在“科技园区”站牌【也就是许念每天等车的站牌】拍摄的照片。照片里,23路公交车停在站牌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深灰色长款大衣的女人正准备上车。她的头发很长,披在肩上,脖子上围着那条红围巾,红得刺眼。她的侧脸对着镜头,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和许念每天在末班车最后一排看到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许念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站起身,冲向卫生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呕吐起来。昨天晚上吃的外卖,还有早上喝的温水,全都吐了出来。他扶着马桶边缘,身体不停地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因为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说“这班车早就该出事了”——因为这班车,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出事了,而他,却稀里糊涂地坐了一个多月的幽灵班车,每天和一群“死人”待在同一个车厢里。
“念念,你没事吧?”李响听到卫生间里的动静,赶紧跑过来敲门。
许念没有回答,只是趴在马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