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而那支摔歪的口红,正静静地躺在精油汇成的蜡膏里,膏体被精油浸泡着,变得越来越饱满,越来越亮,像吸饱了血。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叮咚……叮咚……”,急促的铃声带着晓雅的呼喊:“晚晚!开门!我来了!”
林晚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冲向门口。可刚走两步,她就停住了,她看见玄关的穿衣镜里,映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她的衣服,头发散乱,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眼下泛着青黑色的淤青。可她的嘴唇,却红得惊人,饱满得像熟透的果实,泛着油润的蜡光。最可怕的是,那个女人的唇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不是之前那种僵硬的笑,是带着暖意的、诡异的笑,而那双眼睛,不再是她的眼神,是一双通红的、充满怨念的眼睛,像梦里那个陶罐里的女人。
“你……你是谁?”林晚对着穿衣镜里的女人问,声音细若蚊蚋。
镜中的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她笑,然后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动作和林晚平时涂口红的动作一模一样。接着,她的嘴唇慢慢张开,发出了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和之前在林晚脑子里响起的声音一模一样:“你看,我们现在,多像啊。”
林晚猛地回过神,意识到镜中的女人就是她自己!是她的身体,却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她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镜中的自己转身,走向化妆台,拿起那支“血玉红”口红,对着镜子,慢慢地、仔细地涂了起来。
膏体划过嘴唇的瞬间,镜中的女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而林晚的意识,正在慢慢模糊,像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抽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飘,飘向那只黑陶瓶,瓶身里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像要把她的灵魂吸进去,和那些暗红的精油混在一起。
“不要……我不要变成精油……”林晚在心里呐喊,却无能为力。她看见镜中的自己涂完口红,拿起那只黑陶瓶,打开瓶口,把嘴唇凑了上去。然后,她看见自己的嘴唇慢慢裂开,流出暗红的油膏,不是血,是和精油一模一样的油膏,顺着嘴角往下流,滴进黑陶瓶里。
瓶里的精油越来越满,而镜中的自己,脸色越来越白,嘴唇越来越薄,像正在被抽空的蜡像。林晚的意识越来越淡,最后,她看见镜中的自己对着黑陶瓶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然后,她的嘴唇彻底融化了,变成一滩暗红的蜡油,全部流进了黑陶瓶里。
门铃还在响,晓雅的呼喊声越来越急,可林晚已经听不见了。她的灵魂被吸进了黑陶瓶,和那些枉死女子的怨念混在一起,在暗红的精油里慢慢沉浮。她能感觉到瓶里有很多个“自己”,都是和她一样,为了“极致显色”而用了尸油的女人,她们的灵魂在里面哀嚎、挣扎,却永远逃不出去,只能等着油尽的那天,被炼成新的精油,供下一个“有缘人”使用。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撞开了,晓雅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备用钥匙。她看见化妆台前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她,穿着林晚的衣服,头发散乱。
“晚晚!你怎么样?”晓雅冲过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女人慢慢转过身,晓雅的呼吸瞬间停滞了。那个女人的脸是林晚的脸,却惨白得像纸,眼窝深陷,眼下泛着青黑。而她的嘴唇,红得惊人,泛着油润的蜡光,唇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晓雅,”女人开口了,声音细细软软的,不是林晚的声音,“你看我的新口红,好看吗?”
她抬起手,手里拿着那只黑陶瓶,瓶身上的篆字清晰可见,刻着两个字,林晚。
晓雅吓得后退,撞在门上,她看见女人慢慢拧开黑陶瓶,一股冷香飘了出来,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腥气。女人用手指蘸了点精油,涂在嘴唇上,膏体划过唇瓣,泛着琥珀色的光。
“这是古法精油哦,”女人笑着说,唇角咧得很大,露出了青黑色的牙龈,“调口红能得倾城色,你要不要试试?”
晓雅尖叫着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连门都没关。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