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形成一滩滩水渍。他像一个孤独的幽灵一样,默默地蹲在厨房门口,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抽烟。
烟雾在他周围弥漫,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层朦胧的雾气。老周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老李,你怎么了?”
老李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声音沙哑地说:“老周,我埋的时候,给孩子裹了件旧棉袄,还把老板掉的纽扣放他手里了……那孩子太小了,太可怜了。”
老周听了,心中一阵酸楚。他安慰老李道:“老板也是为了生意,你别多想。”然而,此刻他才明白,这句话是多么的无力和苍白。
现在想来,他们都错了。错在以为钱能压过一切,错在以为冷漠能掩盖愧疚,错在以为有些债,能靠着别人的命来还。
老周哆哆嗦嗦地捡起那件红肚兜,布料冰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他抱着肚兜,跌坐在地上,目光落在书房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是苏婉生前用来装孩子衣物的,里面还放着一双绣着虎头的小鞋,和一块没绣完的百家被。
不知何时,书房的窗户又开了,清晨的风灌进来,吹得书桌上的黄符哗哗作响,墙上的《百鸟朝凤图》“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画轴摔断,画纸从中间裂开,露出后面的墙,墙上竟有一个小小的黑洞,像是被什么东西钻出来的,黑洞里渗出一丝青黑色的雾气,缓缓飘向陈山的尸体,绕着他蜷缩的身体打了个圈,然后钻进了他喉咙的血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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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被吓得浑身发抖,紧闭双眼,仿佛这样就能躲避那可怕的黑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那黑洞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墙上只剩下那幅《百鸟朝凤图》,原本精美的画纸此刻却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就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撕裂开来一样。而在裂口处,原本鲜艳的色彩也渐渐变得发黑,仿佛被一股邪恶的力量侵蚀了。
老周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因为恐惧而有些摇晃。他不敢再看那幅画,踉跄着脚步,缓缓走出了书房。
公馆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清晨的阳光透过门缝洒了进来,照亮了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然而,这明亮的阳光却无法驱散客厅里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老周的目光落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一个小小的布包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个布包。
当他打开布包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里面放着的,竟然是那支术士当初带来的养魂烛烛台!
黄铜制成的烛台上,沾满了一层厚厚的青黑色烛泪,这些烛泪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仿佛是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沉淀。而在烛泪之中,还嵌着几根细小的头发,这些头发和陈山喉咙里那截烛芯上的一模一样!
老周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没有让烛台掉落在地上。
突然,他注意到布包的底部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将布包翻过来,果然,在布包的底部,压着一张泛黄的纸。
这张纸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纸张的边缘都有些磨损,看起来像是被人反复折叠过。纸上用炭笔写着一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就像是小孩子写的一样:“爸爸,我等你好久了。”
老周把布包和红肚兜一起抱在怀里,一步步往后山走。后山的乱葬岗长满了野草,五年前老李埋孩子的地方,此刻长出了一片青黑色的草,草叶上挂着露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蹲下来,用手扒开泥土,泥土里露出一小块布料,是他当年让老李给孩子裹的旧棉袄。
他把烛台、红肚兜、布包一起埋进土里,又培上土,堆成一个小小的土堆。没有墓碑,没有名字,只有那片青黑色的草,在风里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小孩的笑声,又像是哭声。
埋完后,老周坐在土堆旁,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