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10.14 古井水样”,正是舅舅用来装水样的瓶子。
瓶子里装着黑色的液体,比他之前看到的更稠,像墨汁一样,液体里泡着一条白色的小蛇,蛇身只有筷子那么长,鳞片是半透明的,能清晰地看到里面青色的内脏,蛇的身上布满了青黑色的蛇鳞纹,和那些暴毙者皮肤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这条蛇的头是扁的,像被什么东西压过,眼睛是两个黑色的小点,正直勾勾地“看”着沈野,蛇信子偶尔会轻轻动一下,像是还活着。
沈野的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掉在地上。他赶紧握紧,目光又移到舅舅的腿边——那里压着一张纸,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页已经被黑色的液体浸湿了一半,字迹模糊不清,他只能凑到跟前,借着手电筒的光,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
“十月十四,我在古井里发现了这个东西【指瓶子里的蛇】,它藏在井壁的石缝里,裹着一层黏液。我把它装进瓶子里,发现它的鳞片会掉,掉下来的鳞片遇水就会变成黑色的液体,和井水一样。我猜,那些暴毙的人,都是喝了含有这种鳞片的井水,鳞片在肚子里溶解,变成液体,再钻进血管里,让人长蛇鳞纹,最后吸干人的血液,变成枯骨……”
“白衣女人不是鬼,是被蛇控制的尸体。我昨天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脖子上有个伤口,里面钻出来一条小蛇,和瓶子里的一样。她的身体里肯定有很多这种蛇,蛇控制她的身体,让她去寻找新的宿主,把蛇卵或者鳞片带到人的身上……”
“十月十五,小张回来了。他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白衣女人拖回来的。他的身体已经空了,皮肤下面全是蛇,我能看到蛇在他的皮肤下游动,像一条条青色的虫子。他死前告诉我,2008年的两场大火,是他和几个村民放的,他们以为烧了村子就能烧死蛇,可没想到,蛇藏在井里,火根本烧不到。反而把很多没来得及搬走的老人烧死了,那些老人的尸体,现在都在这个地下室里,变成了枯骨……”
“我知道我活不久了,蛇鳞纹已经爬到我的心脏了。我把瓶子藏在手里,是想让后来的人知道真相。如果有人看到这张纸,一定要把古井封死,把所有的黑色液体都烧掉,不要让蛇再出来害人……还有,白衣女人怕符咒,石墙上的符咒是老道士画的,能暂时拦住她,可符咒会失效,一定要尽快……”
后面的字迹被黑色的液体完全覆盖,再也看不清了。沈野看完,眼泪掉得更凶了。原来2008年的大火不是意外,是村民的绝望之举;原来地下室里的枯骨,不仅有2002年暴毙的人,还有被大火烧死的老人;原来白衣女人的身体里,藏着无数条这样的白蛇,她只是蛇的“容器”。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吱呀”一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沈野猛地抬头,看到白衣女人站在门口,她的衣服上沾了很多黑色的液体,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露出的皮肤上,蛇鳞纹比之前更明显了,像一张网,罩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后,跟着几条白色的蛇,每条都有手臂那么粗,鳞片泛着冷光,蛇头高高抬起,吐着红色的信子,信子上的腥甜味道飘进地下室,让沈野头晕目眩。更可怕的是,这些蛇的身上,都骑着一个小小的、模糊的人影,像是小孩子的灵魂,在蛇背上轻轻晃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把……把瓶子给我……”白衣女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很多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有男人的,有女人的,还有小孩的,听得沈野头皮发麻。
沈野赶紧把瓶子揣进怀里,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靠在了冰冷的井壁上。他想起舅舅纸上写的“白衣女人怕符咒”,赶紧摸出兜里的笔,是舅舅留下的钢笔,他在自己的手臂上,照着石墙上的符咒,歪歪扭扭地画了起来。
笔尖划过皮肤,有点疼,可他不敢停。当符咒画完的瞬间,他手臂上的蛇鳞纹突然停止了蔓延,颜色也淡了一些。白衣女人看到符咒,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不是人的尖叫,是蛇的嘶鸣,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