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带着那股陈腐的木头味儿,还有点血腥气。远处的黑风口,在晨光里显得格外阴森。王麻子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他知道,一场更大的挑战,还在等着他。
走到黑风口的破庙时,天已经大亮了。庙还是那座破庙,门板歪着,供桌塌着,可庙后的乱葬岗,却比昨天更吓人了,土堆上的土都被翻了过来,露出里面的棺木,一口口黑棺散落在土坡上,棺盖都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层黄土。
王麻子慢慢走过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他怕鬼魂突然出现,也怕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他仔细打量着那些棺木,想找到跟木牌有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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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看见最边上的一口棺木里,有个东西在反光。他走过去,蹲下来一看,是一块紫檀木牌!木牌上刻着“通和”二字,字迹清晰,还泛着光,像是刚刻上去的一样。
“找到了!”王麻子激动地叫出声,伸手去拿木牌。
就在他的手碰到木牌的瞬间,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他猛地回头,看见那些商队鬼魂又出现了!他们站在土坡上,身体不再透明,而是变得实实在在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终于找到了……”账房先生走过来,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变得温和,“这块木牌,是我们商队的信物,也是我们的执念。我们死了三十年,就是想找到它,让它陪着我们入土为安。”
“那……那你们为什么要害人?”王麻子疑惑地问。
“我……我们并不是要害人,”缺鼻子的鬼魂叹了口气,“我们只是想找能帮我们找木牌的人。那些听见棺响的人,都是跟商队有缘分的人——刘木匠是因为他的祖师爷,当年就是给通和商队做过棺木的。三十年前商队遇劫,他祖师爷原本要送来十口新棺,结果半路上听说商队出事,吓得把棺木扔在山里就跑了,那些棺木,就是后来夜里在驿道上滑行的‘夜棺’。刘木匠继承了他祖师爷的手艺,身上带着棺木的灵气,所以能听见棺响,也能看见我们的身影。我们原本以为他能帮我们找木牌,可他却只想用老松木做棺木卖钱,根本不管我们的执念,我们没办法,才只能用那样的方式‘提醒’他,可没想到……”
鬼魂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愧疚。王麻子手里攥着紫檀木牌,心里的疑惑解开了大半,可又生出新的疑问:“那……那赵寡妇的银簪,怎么会在棺材里?”
“那银簪是账房先生的,”缺鼻子的鬼魂指了指旁边的账房先生,“当年账房先生跟赵寡妇的娘情投意合,本想等商队走完这趟路,就娶她过门,那银簪是他特意在苏州买的定情信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遇上了山匪。他临死前,把银簪藏在了货箱的夹层里,后来我们的魂魄附在棺木上,才把银簪带了出来,想借着银簪找到赵寡妇的娘,可没想到她早就不在了,只剩下赵寡妇。我们把银簪放在棺材里,就是想引着跟商队有缘分的人,顺着银簪找到木牌。”
账房先生的眼眶里渗出黑色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落在黄土里,瞬间就没了踪影。“我对不起她,”他哽咽着说,“当年要是我能早点把银簪送出去,要是我能保护好商队的人,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王麻子看着眼前的鬼魂,心里的恐惧慢慢消失了,只剩下同情。他举起手里的紫檀木牌:“现在木牌找到了,你们想怎么样?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我们想让你把木牌和银簪,一起埋在我们的坟里,”缺鼻子的鬼魂说,“我们的尸体就在这些棺木下面,当年官府收尸的时候,把我们的尸体跟棺木埋在了一起,只是没立墓碑。只要把木牌和银簪放在坟头,我们的执念就能化解,就能安心投胎了。”
王麻子点点头:“好,我帮你们。只是银簪还在赵寡妇那儿,我得先回去拿。”
“不用了,”账房先生说,“银簪已经在你货郎担子里了。昨晚我们去你家的时候,趁你不注意,把银簪放在了你的担子里,就是怕你找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