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一点微薄心意,恳……恳请堡主大人大量,饶恕我陈家……不察之罪!饶我陈家……满门性命!”
他将一份礼单高举过头顶,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议事堂内一片死寂。林小树、洪石头等人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陈家二公子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般跪在面前,眼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和不屑。若非堡规森严,他们恨不得立刻拔刀!
李三娘接过礼单,扫了一眼,饶是她见惯了大宗物资,瞳孔也微微一缩。她将礼单默默呈给林大山。
林大山看都没看礼单,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落在陈泽宇瑟瑟发抖的背上,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在陈家三人心头:
“不察之罪?陈家主的驱虎吞狼之计,可是高明得很哪!黑鹞哨、金票……证据确凿!若非我红草堡尚有几分骨头,此刻早已是黑鹞子、血衣帮刀下的冤魂!陈家上下,恐怕正在庆功分赃吧?”
“堡主息怒!堡主息怒!”陈泽宇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额头瞬间青紫一片,“家父……家父他老糊涂了!被猪油蒙了心!听信谗言,铸下大错!陈家……陈家愿倾尽所有,只求堡主网开一面!从今往后,陈家唯堡主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林大山沉默不语,无形的压力让陈泽宇等人几乎窒息。就在林小树等人按捺不住杀意时,林自强向前一步,抱拳道:
“爹,诸位长老。陈家确有取死之道。然,陈家乃海城百年大族,盘根错节,非黑鹞子、血衣帮此等无根匪类可比。若手段过于酷烈,恐引来剿兽司、镇守太监府乃至州府猜忌,授人以柄,使红草堡成为众矢之的。且……陈家此次倾家荡产,诚意颇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堆积如山的财富,又看向父亲,眼中闪烁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算计:
“如今我红草堡强势崛起,根基初定,正需稳固消化战果,扩张势力范围。与其灭陈家满门,徒增杀孽与隐患,不如……取其财货,削其根基,收其膏腴之地为我所用!海城县以南,铜鼎山周边,红草、马宫、汕尾三镇之商道、矿产、灵田,皆与铜鼎山息息相关,向为陈家把持。此地,当由我红草堡接手!陈家势力,退出此三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