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红色锁链,从鼎身各处延伸出来,深深扎入山谷四周的岩壁和地面,仿佛在抽取着整座山脉的地脉阴气!鼎口并非敞开,而是覆盖着一层粘稠蠕动的、半透明的暗红色“膜”,像一颗巨大而污秽的心脏在缓缓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有一股肉眼可见的暗红血光从鼎身那些兽形浮雕的口鼻眼耳中喷薄而出,伴随着低沉的、仿佛无数怨魂在鼎内哀嚎的嗡鸣,将整个谷底染成一片血腥地狱!
更令人胆寒的是巨鼎周围。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具形态各异、但都扭曲得不似人形的躯体,如同被丢弃的垃圾,散落在冰冷的岩石和骨堆之间。他们有的肢体被强行拉长,关节反转,覆盖着鳞片或硬毛;有的头颅异化,口吻突出,獠牙外翻;更多的则是像之前遇到的那个怪物一样,身体被强行“镶嵌”或“焊接”上了大小不一、但都散发着邪异气息的青铜鼎器碎片!这些躯体大多早已冰冷僵硬,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显然在邪术炼制过程中就已失败死亡,成了这炼兽魔窟的失败品和养料。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死亡气息。
林自强的目光,却死死锁定了祭坛巨鼎之下,唯一还“站”着的几个身影。
为首一人,身形异常高大魁梧,几乎接近一丈!他**着精壮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然而,他的下半身…从腰部以下,竟完全被一具更加庞大、更加厚重、锈迹中透着暗沉血光的蛮兽躯体所替代!那鼎器的三足深深插入祭坛的骨堆,与中央巨鼎的邪气隐隐相连。这“兽人”的面容粗犷,双目却是一片浑浊的暗黄,毫无人类情感,只有野兽般的凶戾。他手中并无兵器,但那双蒲扇般的大手上,指甲漆黑弯曲,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正是之前赵铁鹰感应到的、堪比灵兵的凶器!
在这兽人身后,还侍立着三个形态稍“正常”些的“人”。他们身上披着破烂不堪、却依稀能看出制式的靛青色号衣,正是乡勇营的服饰!只是这三人的状态极为诡异。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肌肉僵硬如石,动作间带着明显的滞涩感。最骇人的是他们的眼睛——瞳孔完全消失,只剩下浑浊的、布满黑色血丝的眼白,如同被操控的傀儡!三人手中,赫然握着制式的长矛,矛尖对准了闯入者,动作僵硬却精准。
而在这兽人与三个傀儡乡勇的拱卫下,祭坛巨鼎旁一块凸起的黑石上,盘膝坐着一个身影。
此人身材干瘦,裹在一件宽大破旧、沾满污秽油垢的灰色麻布袍子里,几乎与身下的黑石融为一体。他低垂着头,稀疏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个干瘪发青的下巴。他双手枯瘦如鸡爪,正以一种极其诡异、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身前悬浮着的一块巴掌大小、布满裂纹的焦黑鼎器碎片上疯狂划动!每一次指尖划过,都带起一丝暗红的血线融入碎片,而碎片上便有一道微弱的符文亮起,与中央那搏动的巨鼎邪气遥相呼应!一股阴冷、腐朽、却又带着疯狂执念的精神波动,正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试图沟通和压制谷口闯入者胸前那枚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古朴铜鼎!
林自强胸前的铜鼎,此刻的震鸣已如战鼓擂动!暗红光芒吞吐不定,贪婪地“注视”着祭坛上那座巨大的邪鼎,以及灰袍人手中那块操控一切的碎片核心!一股源自血脉和本能的、想要吞噬、想要融合的狂暴欲望,几乎要冲垮林自强的理智堤坝!
“嗬…嗬嗬…”那盘坐的灰袍人似乎感应到了林自强的到来,划动的手指猛地一顿。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
乱发滑落,露出一张枯槁如同风干橘皮的脸。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却亮得瘆人!那瞳孔竟然是诡异的竖瞳,如同冷血毒蛇,闪烁着幽绿而疯狂的光芒!他干裂发紫的嘴唇扯动,发出如同砂纸摩擦般沙哑刺耳的笑声:
“来…了…终于…来了…帝朝…走狗…还是…送上门…的…上好…容器?”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林自强胸前剧烈搏动的铜鼎,竖瞳中的绿芒几乎要燃烧起来,“这鼎…这气息…不会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