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铜鼎山之事,或有误会。下官奉祯州节度使之命坐镇海城,自当查明真相,还请诸位稍安勿躁,莫要因流言而伤了和气,被有心人利用。”他说话间,目光锐利地扫过黄枭。
“误会?”彭天罡再也按捺不住,一步踏出,玉骨小成的气势轰然爆发,带着一股垂死挣扎般的疯狂,“韩校尉!老夫寿元无多,此生突破无望!如今机缘就在眼前,你让老夫如何稍安勿躁?那林大山!他是我彭家的姻亲!他的儿媳妇是我彭家嫡女!他得了能让人一夜突破玉骨圆满的造化,却连一丝风声都不透露给亲家!这是何道理?是看不起我彭家,还是想独吞这天大的好处?今日若不见他,不给我彭家一个交代,休怪老夫不顾姻亲情面!”他双眼赤红,气息不稳,显然已被贪婪和绝望冲昏了头脑。
“彭家主此言差矣!”黄枭适时开口,声音平稳,却字字诛心,“机缘造化,有德者居之。林家父子得此逆天之物,若能公之于众,泽被一方,岂非功德无量?何必藏着掖着,惹来猜忌,更引来那等邪魔觊觎?听闻前日还有炼兽宗余孽在红草堡现身,此事若真,林家父子私藏如此重宝,却引来邪魔,置海城万千百姓于何地?魏公公在此,正是要主持公道,拨乱反正!”
“黄家主所言极是!”其他势力的玉骨境强者纷纷附和,声浪如潮,带着赤裸裸的逼迫,“请林镇守现身,公开铜鼎山秘密!”
“红草堡莫非要与整个海城为敌?”
“交出机缘,平息祸端!”
群情汹汹,杀气盈野!韩烈脸色难看至极,他虽有心维护,但面对如此多同阶甚至更强者的压力,以及“引来邪魔”这顶大帽子,也感到力不从心。他看向堡墙上脸色苍白的赵铁鹰等人,心中也升起一丝疑虑:林大山父子,究竟在铜鼎山做了什么?那所谓的“石乳”,是否真有其事?
就在这千钧一发,堡外威压几乎要将红草堡碾碎之际——
“轰——!”
一股厚重如万古山岳、沉凝如浩瀚大地般的磅礴气息,骤然从铜鼎山的方向冲天而起!气息所过之处,那由数十位强者汇聚而成的恐怖威压,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被冲散、消融!天空中的流云仿佛都被这股气息定住!
一道身影,如同从大地深处走出的神只,一步踏出,便已越过堡墙,出现在堡门外空旷之地。
正是林大山!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裤腿上甚至还沾着些许新鲜的泥土。然而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在场的所有玉骨境强者勃然变色!
玉骨境圆满!返璞归真!玄黄内蕴!
那是一种生命本质的蜕变,一种与脚下大地浑然一体的磅礴厚重!魏公公脸上的阴柔笑意瞬间凝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和忌惮!黄枭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彭天罡眼中的疯狂被巨大的惊骇取代,仿佛看到了神话!韩烈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传言竟是真的!他真的…一夜圆满?!
林大山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群气势汹汹的“讨伐者”,如同扫过脚下的尘埃。他的视线在彭天罡那张因震惊和贪婪而扭曲的老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最后落在了魏公公身上。
“魏公公,诸位。”林大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铜鼎山之事,林某本不欲多言。然流言四起,引动诸位兴师动众至此,更污我引来邪魔,此等罪名,林某不敢领受。”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托着一个打开的玉瓶。瓶底,那指甲盖大小的一汪乳白色液体,在阳光下散发着纯净柔和的灵光,一股令人心旷神怡、仿佛能洗涤灵魂的清新异香瞬间弥漫开来,甚至压过了场中残留的血腥和杀气!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玉瓶牢牢吸住!贪婪、渴望、震撼、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每个人眼中交织!连魏公公都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眼中精光爆射!
“此物,便是尔等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