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他们大多年轻,筋骨还在锤炼,但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血气,却如同干燥的柴薪,一点就燃!
这便是林自强的先锋营!一支由四位玉骨境、十余位铁皮境、数十位石皮境、一千名牛皮境组成的,结构奇特、锋锐无匹的混合部队!它没有海城卫主力那般严整的营都编制,更像是一把刻意锻打出的、用于凿穿敌阵最坚硬外壳的破甲重锥!
“领甲!授刃!”林大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铁砧上的重锤,砸碎了点兵场最后的喧嚣。
早已准备好的物资被迅速搬出。没有光鲜亮丽的崭新甲胄,只有一堆堆散发着浓烈血腥味和铁锈气息的残破装备!
那是从海城两次大战的尸山血海中收集、清理出来的遗物!布满刀痕箭孔、被兽爪撕裂的皮甲和札甲;沾满暗褐色血痂、刃口崩卷的腰刀、长矛、战斧;甚至还有断裂的枪杆、变形的盾牌…每一件残甲,每一把破刃,都曾属于一个战死的海城子弟,上面浸透了他们的热血与不屈!
没有嫌弃,没有犹豫。海城卫的士兵们沉默地上前,默默挑选着尚能使用的甲片,相互帮忙,用皮绳、铁丝甚至坚韧的藤蔓,将那些布满伤痕的甲胄残片勉强拼凑、固定在身上。他们拿起那些卷刃的、豁口的、带着战友或亲人血迹的武器,粗糙的手掌用力擦去上面的污迹,紧紧握住!
肃杀之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壮。
林自强麾下的先锋营同样如此。那些牛皮境的青壮,大多只能分到一件残破的皮甲护住要害,或者一面布满凹痕的小圆盾。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卷刃的柴刀、磨尖的船桨、沉重的铁棍…他们看着手中简陋的装备,再看看海城卫主力身上勉强拼凑的残甲,眼中的茫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原始的凶狠与决绝。
林自强走到一堆装备前,目光扫过。他拿起一面边缘崩裂、中心凹陷、布满暗红血污的圆形钢盾。这盾牌他曾见过,属于一个沉默寡言、总喜欢在城头擦拭盾牌的老兵王伯。他又拿起一柄刃口布满米粒大小崩口、刀身却依旧笔直的狭长横刀,这是剿兽司一位战死在第一次守城中的荡魔卫的遗物。
他将残盾挎在左臂,将那柄崩口的横刀系在腰间。冰冷的触感和残留的血腥气,仿佛透过皮肤,直刺灵魂。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那里静静躺着半截断裂的枪杆,枪杆尽头,还牢牢卡着一块布满裂纹、颜色暗沉如血的奇异金属碎片——正是他在第一次血战中,从炼兽宗妖人手中缴获、后来又崩碎的那柄“破锋”断刃的残骸。他俯身,将那块沉重、冰冷、蕴含着狂暴煞气的金属碎片捡起,入手沉甸甸的,边缘依旧锋利。
他走到父亲那新砌的石炉旁。炉火正旺,橘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炉膛。林自强将那块暗红色的金属碎片,连同自己腰间那柄布满崩口的横刀,一起投入了熊熊炉火之中!
炽热的火焰瞬间吞没了刀身和碎片。林自强盘膝坐在炉前,闭上双眼,玉骨大成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手,探入那跳跃的火焰核心,感受着刀身与金属碎片在极致高温下的变化。他体内的气血缓缓流转,与炉火的节奏隐隐呼应。
时间一点点流逝。点兵场上,士兵们还在沉默地整备着残破的甲胄,打磨着卷刃的武器。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林自强均匀深长的呼吸声,在肃杀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炉火中的刀身和那块暗红碎片,终于被烧至白炽,隐隐有融化的迹象!
林自强猛地睁开双眼!精光如电!他出手如风,火钳精准地夹住那白炽的刀身和碎片,将它们同时钳出,置于那坑洼不平的老铁砧之上!
“爹!”他低喝一声。
林大山仅存的右臂早已握紧了那柄沉重的锻锤。无需多言,父子之间心意相通!就在林自强的火钳将烧融的刀身与碎片并拢压实在铁砧的瞬间,林大山的锻锤挟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如同陨星坠地,带着他触摸钢骨境门槛的沛然巨力,狠狠砸落!
“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