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全身仅存的力气灌注双腿,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猛地扑向那控制巨大门栓的沉重绞盘!
“开门——!” 嘶哑的咆哮在甬道里炸响,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
“小树!你做什么?!” 守门堡丁惊骇回头,厉声喝问,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短刀。
就在林小树布满冷汗、青筋暴起的手掌即将触碰到冰冷绞盘铁柄的刹那——
“砰!”
一声沉闷如重锤擂鼓的巨响在他身侧炸开!
空气被蛮横撕裂!一道身影,带着山倾岳塌般的狂暴气势,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劲风,后发先至!林小树甚至没看清来人的动作,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狠狠撞在肩胛骨上。剧痛钻心,伴随着清晰的骨骼错位声!他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身体不受控制地离地飞起,狠狠撞在身后冰冷的石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金星乱冒,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一口腥甜的逆血猛地涌上喉咙。
烟尘弥漫。
林小树挣扎着抬起剧痛欲裂的头颅,模糊的视野中,一个高大如山岳的身影挡在了他与堡门之间。那人周身笼罩着一层近乎实质的、令人心悸的煞气,裸露在外的脖颈和双手皮肤,在昏暗光线下竟隐隐泛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光泽,仿佛整个人由千锤百炼的精钢铸就!那双曾经充满信任与豪迈的眼睛,此刻正死死钉在他身上,里面翻涌着风暴般的痛楚、难以置信的惊怒,以及……冻结一切的冰冷杀意!
“自…自强哥…” 林小树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
“林!小!树!” 林自强一字一顿,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万载玄冰中凿出,带着刺骨的寒意与雷霆般的震怒。他向前一步,踏在青石板上,脚下坚硬的石块竟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碎裂声!周身那股属于钢骨境小成巅峰的狂暴气势再无保留,如同无形的海啸般轰然爆发,瞬间充斥了整个幽深的甬道。空气变得粘稠沉重,几名守门堡丁脸色煞白,在这恐怖的威压下踉跄后退,几乎窒息。
“告诉我,为什么?!” 林自强的怒吼在石壁间激荡回响,如同受伤的雄狮最后的咆哮。他死死盯着瘫在墙角的林小树,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将对方灵魂深处最肮脏的秘密都剜出来,“堡外是炼兽宗的孽畜!是撕碎我们无数袍泽兄弟的仇敌!门后,是你我的妻儿老小!是红草堡数万条性命!你竟要开门?林小树!你的心,让狗吃了吗?!”
那痛彻心扉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小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过往的情谊、信任、并肩作战的热血岁月……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反复切割着他仅存的理智。体内那名为“兽心禁”的冰冷异物,在主人剧烈情绪波动下,骤然爆发出更加凶戾的啃噬感!心脏仿佛被无数根冰针穿透,又像是被无形的铁钳狠狠拧转!剧痛瞬间淹没了他,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口中涌出的鲜血不再是鲜红,而是带着一丝诡异的黑气。
“呃啊——!” 林小树蜷缩在地,发出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嚎。他双手死死抠住心口处的衣襟,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血痕蜿蜒而下。极度的痛苦扭曲了他的面孔,额头上、脖颈处,皮肤下骤然浮现出数道扭曲、蠕动、如同活物般的暗红血纹!这些血纹如同丑陋的毒虫,闪烁着不祥的微光,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阴邪气息。
“不…不是…自强哥…” 林小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林自强,泪水混杂着血污滚落,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濒死般的绝望哀求,“是…是炼兽宗…玉骨境的堂主…趁你们…驰援潮州…潜入…抓了我…他们…他们给我…种了…‘兽心禁’!妻儿…妻儿在他们手里!我…我身不由己…啊——!”
“兽心禁”三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林自强心头!他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周身那狂暴的钢骨境气势也为之一滞。炼兽宗!玉骨境堂主!以禁制操控人心!所有零碎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这血淋淋的真相瞬间串联,拼凑出令人心胆俱寒的阴谋!滔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