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深处传来的、单调沉闷的敲击声,还在固执地回响。
赵铁柱和所有亲卫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前扑拦截的姿势,僵在原地。他们脸上的愤怒和焦急还未褪去,就被眼前这石破天惊的反转彻底冻结!眼睛瞪得滚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看到了什么?
大帅“重伤”扑倒……
然后……一个旋身……
那个鬼魅般、气息恐怖到让他们窒息的刺客……就……裂成了两半?
雷音?刀意?
这……这怎么可能?!大帅他……不是重伤未愈吗?!
林自强缓缓直起身。他左肩伤口处,那原本渗着诡异蓝线的暗红色血迹,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鲜红,流出的速度也迅速减缓。伤口周围的肌肉微微蠕动,那侵入体内的阴寒腐蚀气劲,在雷音境磅礴的气血冲刷下,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被驱散、湮灭。这点伤势,对他如今的体魄而言,连皮肉伤都算不上。
他看也没看地上那两片刺客的尸体,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刺客身上残留的衣物碎片。果然,在那破碎的衣襟内侧,用极其隐蔽的暗线绣着一个微小的、滴血的骷髅图案——血雨楼的标记!而且是……金牌!
“血雨楼……金牌杀手……”林自强低声自语,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去年玉骨大成的银牌杀手刺杀父亲,如今钢骨圆满的金牌杀手刺杀自己……这背后,付出的代价一次比一次惊人!是谁?如此处心积虑,非要置他父子于死地?
他蹲下身,手指在刺客冰冷的尸块上快速翻检。很快,他从刺客碎裂的腰带夹层里,摸出了一枚小巧的、非金非玉、雕刻着诡异云纹的黑色令牌。令牌入手冰凉,正面刻着一个古篆“雨”字。
林自强眼神一凝。血雨令?而且是……最高等级的金牌血雨令?这令牌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和线索。
就在他准备收起令牌时,那刺客半边还算完好的头颅上,那双凝固着无尽惊骇的眼睛,似乎极其诡异地……眨动了一下!一股微弱到极致、几乎无法察觉的精神波动,如同濒死的毒蛇,猛地刺向林自强的眉心!
“小心!”赵铁柱骇然惊呼!
然而,林自强嘴角的冷笑更深。他动也未动,眉心处,那缕早已与他意志完美融合的霸道刀意瞬间凝聚!
嗤!
那缕微弱的精神攻击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刀山,瞬间被绞得粉碎!
与此同时,那刺客残存的一点意识,在刀意绞杀下,发出最后一丝不甘的、充满怨毒的嘶鸣,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消散。但在彻底湮灭前,一个极其模糊、断断续续的意念碎片,如同回光返照般,强行传递出来:
“……不止……一个……阉狗……祯……州……”
意念戛然而止,彻底湮灭。
林自强缓缓站起身,握着那枚冰冷的黑色令牌,眼神幽深得如同无底寒潭。
不止一个……阉狗……祯州……
魏公公!还有……祯州司马氏!
果然是你们!狼狈为奸,图穷匕见!
矿洞口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亲卫们依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撼和恐惧中,大气不敢出。
林自强抬起头,望向矿洞外那被茂密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阳光透过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将那枚滴血的黑色令牌,随手抛给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赵铁柱。
“收拾干净。”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低沉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肃杀,“另外,传令下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两片冰冷的尸块,又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峦,落在了祯州城和那深宫的方向。
“即日起,红草堡……进入战时戒备。所有暗哨、烽燧、斥候,十二时辰轮值,启用最高级别预警。”
“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