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那支通体漆黑、只有箭镞闪烁着一点诡异蓝芒的箭矢即将射中旗杆顶端金葫芦的刹那——
林自强动了。
他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右手袍袖极其随意地向上一拂。
没有惊人的气势爆发,没有刺目的光华闪烁。那只骨节分明、覆盖着薄茧的手掌,在袖袍的遮掩下,似乎只是对着空中虚虚一抓。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间笼罩了那支劲疾的箭矢!
那支带着凄厉啸音、蕴含穿金裂石之力的诡异箭矢,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而坚韧的墙壁,去势戛然而止!它悬停在距离旗杆金葫芦不足三尺的空中,箭尾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哀鸣,箭镞上那点蓝芒不甘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
下一刻,那支悬停的箭矢,连同包裹它的那股无形力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
“咔嚓!噗!”
一声令人牙酸的碎裂闷响。
坚硬的铁木箭杆、锋锐的箭镞、乃至箭尾的翎羽…整支箭矢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磨盘,瞬间被挤压、揉碎!化作一蓬细密的、混合着金属碎屑的木粉,簌簌飘落下来,被寒风一吹,消散无踪。
望楼上下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卷过旗幡的猎猎声。
王石头和亲卫们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但眼中已充满了对林自强这举重若轻手段的敬畏。侯爷的修为,越发深不可测了。
林自强的目光,此刻才缓缓抬起,如同两柄出鞘的冰刀,精准地刺向西北方那座射出冷箭的雪丘。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穿透了数百步的距离和飘飞的雪沫,仿佛要将那雪丘后的阴影彻底洞穿。
“哼,楚国项帅麾下‘幽狼骑’的‘碎金矢’…”林自强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望楼,“怎么,项惊雷项大帅,就派尔等藏头露尾之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给本侯‘拜年’?”
他的声音如同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震荡之力,在风雪中远远地传扬开去,清晰地送入了雪丘之后。
短暂的沉寂后。
“哈哈哈!海陆川侯果然好眼力!好手段!”一个略显沙哑、带着明显楚地口音的大笑声从雪丘后响起,充满了戏谑与挑衅,“项帅听闻侯爷新晋高位,坐镇西北,特命我等前来,给侯爷拜个早年!小小‘贺礼’,不成敬意,还望侯爷笑纳!”
随着话音,只见那座雪丘的脊线上,缓缓冒出了十余个身披雪白伪装斗篷的骑影。他们的战马高大神骏,四蹄踏在松软的积雪上,竟只留下极浅的印痕,显然都是精心挑选的良驹,骑术更是精湛。当先一人,并未遮掩面容,露出一张留着短髭、眼神阴鸷如鹰的中年脸庞,他手中握着一张造型奇特的漆黑大弓,弓臂上刻着狰狞的狼头纹饰,正是刚才射箭之人。
他嘴上说着拜年,眼神却如同毒蛇般扫视着海陆川军营的布防、营墙的高度、刁斗的位置…其意不言自明。
“贺礼?”林自强负手而立,玄色大氅在风中微微摆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本侯的规矩,擅入我海陆川防区五十里者,杀无赦。尔等项上人头,便是最好的回礼。滚!”
最后一个“滚”字出口,如同平地起惊雷!
轰!
一股无形的、狂暴的音浪以林自强为中心轰然炸开!望楼上的积雪被瞬间震飞,如同白色的烟雾般弥漫开来。那声音并不如何震耳欲聋,却带着一种直透骨髓、撼动脏腑的恐怖穿透力,如同九幽之下传来的闷雷,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
雪丘之上,那十余名楚军“幽狼骑”精锐,脸上的戏谑和挑衅瞬间凝固!他们胯下的战马更是如同受到了极致的惊吓,希律律惨嘶着,人立而起!几个猝不及防的骑士被直接掀翻下马,狼狈地滚落在雪地里。剩余的骑士拼命勒紧缰绳,才勉强控制住惊马,但个个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骇。
为首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