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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过了二十年的契约,却在最后时刻被强加万两黄金的负债,说是这二十年的伙食费医药费等,其实他哪有一顿吃饱过,又有哪一次伤了病了不是生生熬过来的。
金安眼看终于看见了曙光,但最后发现那所谓的曙光不过是洪家画的一张饼而已,他自然死活都不愿意再画押,哪怕再多熬一天都做不到。
那就便宜你了,一双手一双脚就算你一万两黄金了,毕竟我洪家也是大善之家。
就在金安要被卸去双手双脚之时,罗净扔了一摞金票把他救了出来。
“老阎罗那么好讲?”
当时左岸一脸不信。
“呃……那些金票都是散金楼金库里取出来的。”
“所以你就改名叫作金万两?”
“嗯,金家就我一人活着了,我任何时候都得提醒自己,不能让自己活得太舒服了。”
左岸当时才六岁多,听得似懂非懂,但之后每次见到金万两一天只吃一餐,一碗凉水,一个硬梆梆的隔夜馒头。
自此之后,左岸便从来没有在金万两面前吃过东西,从什么时候起,他自己好像懂了。
不管是姑姑,二叔,三叔,哪怕是胖叔都是一样,想左渡焚河却又不敢,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这样。
而粮万担本名是什么无论左岸如何死缠烂打就是不说,只知道他家原来是西川域大赫国的一个小富家庭。
但在连年灾祸及越来越繁重的苛捐杂税双重压迫之下最后还是沦落为流民,只能在威赫城效乞食勉强不死。
在一次他生病又饥寒交迫之时,遇到早前抢亲的城主之子赫连辉携其前未婚妻嘲讽,他忍无可忍拼尽了一生最后力气,暴起咬掉了对方的左耳。
“好恶心!”
左岸当时听完随即一哆嗦,一脸嫌弃地看着粮万担。
“我还一口吞下了呢!”
粮万担一脸回味地舔了舔舌头,而后张牙舞爪地朝着左岸扑去,吓得后者在随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躲着他。
最后还是粮万担买来了好多礼物亲自上门赔礼道歉,笑说着自己没有吞下,当时只是想吓唬你而已。
但后来左岸却是知道,胖叔当时肯定是生啖仇人之耳了。
因为在珍食庭没有与耳朵相关的食物,每次宰杀完牲畜之后都是让人第一时间送走,且不能让粮万担看见。
左岸知道后却没有再提及此事,哪怕两人再如何吵闹揭短都好。
左岸不再言语,而后给了金万两一个重重的拥抱,眸光投向焚河左岸方向,狠厉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