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威压如同实质，挤压着空气，让江澈和苏芸的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江澈体内本就紊乱的真气几乎要彻底崩散，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璃幽那对寒潭般的眸子。
他知道，此刻绝不能示弱。一旦露怯，之前所有的铺垫都将付诸东流，他们不仅得不到想要的，更可能立刻迎来灭顶之灾。
“晚辈知道。”江澈的声音因承受着巨大压力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正因知道此事艰难，晚辈才更要提出。化形丹于前辈至关重要，而五阶妖核于晚辈之道侣，亦是救命之物。若前辈能助晚辈达成此愿，晚辈必倾尽全力，哪怕神魂受损、根基尽毁，也定当为前辈炼成此丹！此乃等价交换，亦是晚辈唯一的请求。”
他刻意强调了“等价交换”和“唯一请求”，将救治苏芸提升到与炼制化形丹同等重要的位置，并将自己的决心与代价摆在了明面上。
璃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判断他话语中的真伪与决心。冰窟内的空气几乎凝固，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苏芸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却同样倔强地站在江澈身边，无声地支持着他。
许久，就在江澈感觉自己的意志快要被那无形的压力压垮时，璃幽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不再空灵，反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是嘲弄，又似是感慨。
“等价交换？小家伙，你倒是会说话。”她重新恢复了那慵懒的姿态，仿佛刚才的冰冷肃杀从未存在过，“为了救你这小情人，倒是舍得下本钱，连自己的道途都可能搭上。”
她的目光在苏芸那张虽然苍白却依旧绝美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蓝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复杂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五阶水阴属性妖核……”璃幽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身旁的冰壁，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你可知，在这片山脉，达到此等阶位、属性相符，且我能……‘下手’的目标，屈指可数。每一个，都不是易与之辈。”
江澈心中一动，听出了璃幽话语中的松动之意，她并非完全拒绝，而是在权衡利弊与可行性！他立刻趁热打铁：“晚辈深知此事艰难，不敢奢求前辈轻易许诺。只求前辈若知线索，或有机会，能施以援手。晚辈可立下心魔大誓，只要前辈助我得获妖核，救治芸儿，江澈此生，必竭尽所能，为前辈炼成化形丹！若违此誓，心魔噬魂，永堕无间！”
心魔大誓！这是修士最为郑重的誓言之一，直接关联道心与神魂，一旦违背，后果不堪设想。
璃幽敲击冰壁的手指停了下来。她看着江澈那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因江澈的誓言而眼圈微红、紧紧握住他手的苏芸，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好一个痴情种子。”她语气莫名，“看在你这份决心和……你那身还算不错的炼丹本事的份上，这个条件，本座应下了。”
江澈和苏芸闻言，心中巨石终于落地，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不过，”璃幽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记住你的誓言。若你最终无法炼成化形丹，或者敢耍什么花样……”她没有说下去，但那冰眸中一闪而逝的杀意，比这万载玄冰更为刺骨。
“晚辈不敢！”江澈郑重承诺。
“如此甚好。”璃幽满意地颔首，“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你的伤。否则一切都是空谈。随我来吧，带你们去取那‘九窍冰心莲’与‘玄冰玉髓’。”
她转身，蓝色旗袍的下摆在冰面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向着冰窟外走去。
“前辈，”江澈连忙叫住她，问出一个关键问题，“那生长冰心莲之地，是否有‘幽魂绮罗香’？”这是炼制化形丹缺失的最后一位主药。
璃幽脚步未停，空灵的声音传来：“自然。否则，我何必与你们多费唇舌？那地方，可不太平，跟紧了，若是跟不上，死了可别怪我。”
江澈与苏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