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都是贱人!”
丽嫔一把拂倒桌上的碗碟。
茶碗连着碗里的滚水一并迸裂,溅到一旁跪着的白芷身上。
白芷还穿着昨夜的衣服未换,整个人也流露出一夜未睡的憔悴来。
尽管如此,面对朝着自己身上来的滚水及碎片,白芷仍然没有刻意躲避,而是咬咬牙磕头请罪:
“娘娘赎罪,奴婢也是为了娘娘好呀,皇上......”
“为了本宫好?”
丽嫔嚯的站起,走到白芷身侧:“为了本宫好,你让本宫在所有人面前衣衫不整,本宫丢了这么大的脸!贱人!”
越说越气,丽嫔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芷,一记窝心脚便踢了过去。
“娘娘!”赤芍赶紧上前想拉住丽嫔,却没能拉住,丽嫔那一脚仍旧踢了过去。
本就因为跪了一夜而虚弱不已的白芷,直接被这一脚踢的直不起身了。
赤芍只好双手环抱丽嫔的腰:“使不得呀娘娘,白芷她是受夫人吩咐才这么做的......”
“我娘?”丽嫔不可置信的转脸看向赤芍,又看看被她踢翻在地的白芷:“我娘让你给皇上用催情香?我娘?”
白芷忍着腰腹的剧痛爬起,仍旧保持着跪伏的姿态:
“夫人前几日便来信吩咐,说将军会劝皇上来娘娘处。夫人担心皇上不肯......临幸娘娘,便给了奴婢这香,让奴婢在皇上来时点上,如此,更能......水到渠成。”
丽嫔后跌两步,似有些站立不稳,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白芷大声辩解:“怎么可能是我娘!我娘最疼我了!怎么可能这么害我!”
白芷沉默不语,丽嫔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赤芍。
赤芍嘴唇嗫嚅几下,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丽嫔眼里的光逐渐灰败,嘴里喃喃出声:“娘就没想过,皇上发现了这香,会置女儿为何地吗?她就那么急着让我侍寝吗?”
白芷脸色惨白,神情坚毅:“娘娘,夫人也是逼不得已。皇后娘娘已经病了一年多了也不见起色,指不定什么时候就......
“后宫由那惠妃把持,前朝惠妃的父亲也总与咱们家老爷对着干。每每皇上欲重用咱们家,都让惠妃家里截了胡,那惠妃家的翰林院学士还到处跟人宣扬,咱们老爷仗着皇上宠信背信弃义,欺男霸女。
“因着这事,穆家在阖京上下都抬不起头来......咱们家中,需要有个女儿在皇上身边说得上话,否则,家中几百口人的名声都要叫人给糟烂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丽嫔跌坐回椅子上,整个人愣愣的半晌回不过神来。
赤芍略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想劝她别难过,却不知该从何劝起。
白芷看了看上首的丽嫔,再次磕头:“娘娘,夫人和奴婢也是真心为了娘娘。娘娘进宫这么久一直未得圣宠,夫人也怕娘娘在宫中受委屈,特意找西域的药师配的这燃情香。
这香味道与普通沉香一致,莫说寻常人,便是大夫也发现不了这香的玄妙。只是没想到皇上他......”
“皇上他宁可临幸一个宫女,也不肯临幸本宫。”丽嫔凄然一笑,随后笑容越来越大。“哈哈哈哈哈.....呜呜....到底为什么呀”。
笑着笑着,丽嫔捂住脸,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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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心里藏着事,叶瑜也还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上午。
打工人嘛,不调整好心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直到兰莺姑姑叫她起床吃了饭再睡。
不睡了!叶瑜伸了个懒腰跳下床,看看她升职后的第一餐饭!
待她满怀憧憬坐到饭桌前时。
定睛一看,叶瑜大失所望,还不如不看呢。
眼前是三荤两素一个汤,一个炒猪肉,一个烧整鸡,一个烧蹄髈。素就是当季时蔬,汤看着倒还有点意思,猪肚山药汤,火候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