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斐嬷嬷端着个托盘,鬼鬼祟祟的朝屋内望了望,只见着了叶瑜独自站立的身影。
随后在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后,忽然听到叶瑜冷淡的声线:“你进来做什么。”
“玉贵人,这是奴婢特制的保胎药,您趁热喝。”
来斐嬷嬷听了叶瑜的问话,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慈祥的笑容。
她不紧不慢地将黑乎乎的药放在书桌旁,然后看似随意地将目光投向叶瑜的画作。
此时桌面上只剩下白纸,叶瑜画的画已经在随风提醒时就收了起来。
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但能让随风开口提醒的,一定不是他之前见过的人。
来者不善,叶瑜不愿让来人从她的日常生活窥探到一点可以被利用的东西。
来斐嬷嬷此时自然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她也没有着急,只是若无其事地开口说道:
“奴婢刚才好像听到您在跟人说话呢,可是这屋子里怎么连个奴才都没有守着呀?”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话里的试探显而易见。
说这话时,来斐嬷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叶瑜的脸上,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叶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怎么,嬷嬷这是在窥视主子吗?”叶瑜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您趴门缝听了多久了?可有见到我这屋子里有其他人进出?”
叶瑜走到桌前,看着那碗散着腥气的药。
什么东西,当她没学过医吗?
保胎药能是这味儿?况且她无病无痛的,喝什么保胎药!
叶瑜当然知道来斐嬷嬷什么都没听见,但跟人打嘴仗突出的就是一个不自证不回答,回答自证这样的事,当然要留给对方。
她的质问让来斐嬷嬷有些尴尬,但来斐嬷嬷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贵人莫要误会,奴婢只是关心您的安全。”来斐嬷嬷连忙解释道,
“您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这孕妇啊,最好还是少到书房里舞文弄墨的好。尤其是画画,那更是沾都不要沾!”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眼神放在那些色彩鲜艳的颜料上:
“这些颜料多数对胎儿有害,贵人岂能因一己之私……哦,奴婢并非不许贵人作画,待您诞下子嗣,您想画多久便画多久,无人会阻拦。只是当下……”
来斐嬷嬷说着,又打量起屋内环境,自顾自的迈着小碎步将书房的窗户一扇扇关上:
“这窗户开得也太大了,万一贵人受了凉,可不好吃药,到时候难受的也是您不是?那些奴才怎么当差的,这些都不知道,真真是......”
她关窗户的手一顿,侧头瞥了叶瑜一眼:
“嬷嬷我知道贵人也是宫人出身,心疼那些奴才。但要我说呀,贵人如今什么身份,那些下人又是什么身份,成日里同下人们嬉笑打闹,要是您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学了去,您还不得后悔一辈子啊。”
随着来斐嬷嬷的话音落下,屋子里最后一扇窗户也关紧。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时下的窗户不是玻璃窗,没有那么高的可见度和透光性,都是窗纸和窗纱糊的,只要关了窗,屋子里就会直接昏暗,除非点灯,不然无法在屋子里做任何事。
来斐嬷嬷这是变相的逼自己出书房!
“贵人,您怎么还不喝药?是怕烫吗?奴婢给您吹吹。”
来斐嬷嬷说着,端起那碗腥臭无比的药,认真吹吹然后递到叶瑜面前。
听着来斐嬷嬷的话音,再看看她吹气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吐到碗里的唾沫星子,叶瑜只觉得无名火起。
这嬷嬷的做派,像极了她以前看过的宫斗剧的桥段。
叶瑜本来受激素影响是真生气了的。
但因着门窗紧闭,屋子里全是阴影,随风就能在屋子里自由走动不被察觉了。
只见随风悄悄站到来斐嬷嬷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