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斐姑姑一来看到叶瑜站着,也没多想,毕竟在她心中,皇上当然是最大的,叶瑜就算怀着孕,站着伺候皇帝也合理。
她走到叶瑜身边,此时她的托盘里只剩一碗黑乎乎带着腥味的汤药了。
“玉贵人,该喝药了。”
叶瑜乖巧的点头:“好。”随后神色自然的接过来斐姑姑拿着的托盘。
来斐姑姑自以为叶瑜现在就要喝药,因而转头关心起来皇帝:
“皇上怎么不尝尝?可是奴婢的汤哪里熬得不对头了?”
皇帝看着眼前这一幕,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自己的女人大着肚子站着,手里还拿着托盘,身边是一身深色衣服满头银发的奴婢,她手上倒什么都没拿,还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
皇帝身边的案几是现在院子里唯一的桌子,这上边本来就摆了些点心蜜水,再加上这盅八珍汤,桌子就显得有些满满当当的,叶瑜手上的托盘又大,她没往案几上放也合理。
道理他都懂,可什么时候他的女人还要给一个奴婢拿托盘了?
而且看来斐嬷嬷神色并无异常,想必在他不在时这样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皇帝莫名想起这些日子来斐嬷嬷时常来禀的关于叶瑜任性有些小脾气,自己迫于无奈,只得忍让的事。
这样的叶瑜,真的这么任性,任性到需要她来斐几乎日日禀报。
况且她也没有对朕的玉贵人有丝毫让着的意思啊!
不过一个奶过他几天的嬷嬷,架子这么大吗?
其实这倒真是误会来斐嬷嬷了。
来斐嬷嬷再不讲理,做奴婢的自觉还是有的,就算她不喜欢叶瑜,但看在皇上日夜操心国事的份上,也不至于真的就朝皇帝告黑状。
她朝皇上禀报的,每件事都是真实发生的。
虽然有一点点艺术加工的成分就是了。
方才她见叶瑜伸手要拿托盘便递过去,其实是以为叶瑜怕烫,不敢拿那药,况且自己也几日没与皇上叙旧了。叶瑜身边还有春桃服侍着,哪里需要她一直抱着托盘呢。
“玉儿,药等会儿再喝也不迟,你过来。”
皇帝冲叶瑜招招手,叶瑜为难的看看自己手上的托盘,梁大伴见来斐嬷嬷没反应,便笑着迎上去。
“贵人,药给奴才拿着,哪儿能让您劳累呢。”
待梁大伴接过药后若有似无的刺了来斐嬷嬷一眼,来斐嬷嬷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叶瑜当着她面给她下套呢。
哼,她好歹将皇上一手带到了懂事的年纪,她与皇上间的情谊,岂是一个丫头片子能挑拨得了的?
上回这丫头片子对着自己又是掐又是捏的,用她的狐媚手段将自己赶离皇上身边。
皇上不也没有同自己离心?
这样想着,来斐姑姑眼珠子一转,面上的表情越发柔和起来:
“这里花开得多,皇上没事吧?从前皇上只要在花丛中多待会儿,就总不太舒服。要不您受累去屋里歇歇?”
皇帝听着来斐姑姑的柔声细语,看看这满园的花,顿时将叶瑜方才的委屈抛之脑后,转而生出了几分感慨来:
“朕现在已经没有那毛病了。从前朕住的宫室又小又闷,什么花都养不起来,那会儿年纪小,闻不惯花香也不敢与人说。朕记得那会儿,也只有嬷嬷你关心朕的身体。”
这是要跟皇帝忆往昔?那可不行。
叶瑜小脸挂上了惊惶焦急,她拉住皇帝的手:“妾竟不知还有这事,那皇上,您快快进屋去。”
一面说着,一面要将皇帝往屋里拉。
皇帝很是受用美人的亲昵关切。顺着叶瑜不大的力道,进了沁玉轩的内室。
一开始皇帝本是想叫叶瑜住在不用冰也能靠水幕保持凉爽的荷香榭的。
不过皇后提及叶瑜怀有身孕,怕受不住不间断的水帘潮气,便退而求其次,将其安置在了靠山多树荫,且遍植石榴的沁玉轩。
也有多子多福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