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钱昭昭的手,将钱昭昭带到火堆旁。
“来,把袖子挽起来,试试将这些食材串到竹签上。”叶瑜将几根削好的干净竹签和备好的肉块鲜蔬递到她面前。
钱昭昭看着手中的东西,微微一怔,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无措:
“啊?我吗?”
“对,就是你。”叶瑜笑容笃定:“等小卓子他们探清楚周围环境,我们便去采些野花,编个花环,可好?”
“....恩!”
主子那边笑语嫣然,其乐融融,而凉亭另一侧的兰莺姑姑和春桃,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闷。
春桃第三次无意识地打开早上带来的备用衣物包袱,又心不在焉地合上,指尖在粗糙的布料上反复摩挲。
兰莺姑姑终于看不下去,手掌轻轻覆上春桃微凉的手背,止住了她焦躁的动作。
“怎么了?”兰莺姑姑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今儿一直魂不守舍的,可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春桃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闷。
她抬起眼,那双平日里总是弯弯带笑,像月牙儿一样的大眼睛,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汽,带着迷茫和委屈。
她求助似的望向兰莺姑姑:“姑姑,我是不是……长得特别不好看?”
兰莺闻言,故意板起脸,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春桃光洁的额头:“说什么傻话?你这张小圆脸,福气满满,这双大眼睛,亮晶晶的,谁看了不夸一句俊俏灵秀?告诉姑姑,是谁乱嚼舌根,我去说道说道!”
“没人说我……”春桃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腰腹,声音更低了:
“我就是……就是觉得自己不好看。姑姑你看娘娘,身段那么好,昭才人也像画里的仙女,腰细得仿佛一掐就断……我是不是太贪嘴,太胖了些?是不是该少吃点……”
“胡说!”兰莺姑姑语气坚定,“你年纪小,正该是珠圆玉润的时候。耿太医不也说过吗?女子腰腹有些肉是福相,身子骨结实才好。”
她看着春桃依旧蔫头耷脑的样子,心下明了,这丫头的心事,恐怕不止于此。
春桃听了这话,眼睛亮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脑袋垂得更低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我一个小宫女,要福相有什么用……若是能生得再好看些,将来……将来哪怕给人做妾也能更讨喜……”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后面的话含糊不清,但兰莺的目光却敏锐地落在了她怀里那露出一角的荷包上。
兰莺姑姑的心沉了一下,声音放得更柔,带着试探:
“这荷包你不是说要送给柯侍卫吗?怎么,哦!是柯舟那小子说了什么混账话?”
她说着,语气便重了一些,但观春桃神色,又觉得她这样不像单纯被欺负了。
“不是!姑姑您别嚷……”春桃慌忙抬头,朝叶瑜的方向看了又看,生怕惊扰了不远处的主子。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精心绣制的荷包,上面一对憨态可掬的小鸭子依稀可辨,指尖珍惜地抚过上面的纹路,眼圈瞬间红了。
“他……他没说什么难听的。”
春桃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努力维持着平静:“他就是很认真地告诉我,他心中已有意中人了,不能……不能误了我,所以不能收我的荷包,也不能……娶我。”
兰莺姑姑的眉头微微蹙起。
若那柯舟是言语轻浮,态度暧昧想左右逢源之人,她定要恼火,可听春桃这说法,那小子竟是直接表明了态度?
“他既早有打算,往日你寻他说话,他倒也……”兰莺斟酌着用词。
“他待我一直都很有礼的,是我……是我自己总去找他问些侍卫巡逻的闲事,他也只是公事公办。”
春桃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裙摆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一边带着浓重的鼻音断续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