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着性子,再次试图靠近,语气带着哄劝:
“玉儿,好玉儿,朕知道,知道你心里有朕,爱重朕。”
他试图去拉她的手,声音放得愈发温和:
“可是玉儿,你也要理解朕啊。朕是一国之君,肩负江山社稷,总得子嗣繁茂,才能安定朝堂,不让百姓议论,不让那些御史言官有机会指摘朕的不是,对不对?”
他见叶瑜睫毛颤动,似乎听进去了一些,便继续加码,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
“何况……耿太医也说了,你如今身子受损,不能再生育。玉儿,朕心中最属意的,自然是你所出的孩子。可现实如此,总得……总得让其他妃嫔为朕开枝散叶嘛,不然,朕岂不是要成了无后的君主?你忍心见朕被天下人诟病吗?”
皇帝一番连哄带劝,终于让看似被说动,态度软化的叶瑜,半推半就地被他拉到了暖榻旁,按着肩膀坐了下来。
他顺势坐在她身边,手臂环住她的肩,低声安抚:
“你放心,这后宫中的女人,除了玉儿你,朕谁都不喜欢,她们不过是延续血脉的工具罢了。她们纵使怀孕,生下皇子公主,也越不过朕的玉儿你去!朕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你这小傻瓜,还在这里瞎吃醋什么呢?”
“可是……皇上……”
叶瑜依偎在他怀里,刚刚一副似乎被说服,情绪渐趋平稳的模样,可才坐下不到片刻,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比之前更加委屈,更加难以自抑。
她抬起泪眼,望着皇帝:“皇上,是谁都可以……臣妾知道不能独占皇上,是谁怀孕都可以……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秦美人呢?!”
她猛地抓住皇帝的龙袍前襟:“是她!是她害了臣妾的孩子啊!臣妾那未出世的孩子……就那样没了……”
“可是她如今……如今却有孕了!太医说,已经两月有余!两月啊皇上!” 她猛的抬起头,眼含痛苦的看向皇帝:
“也就是说,皇上您……您是在臣妾刚刚流产,身心俱痛,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就去临幸了那个害死我们孩子的凶手!皇上!您口口声声说爱臣妾,说臣妾最重要,您真的爱臣妾吗?……臣妾不明白!臣妾的心好痛啊!”
她捂着胸口,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说谁?!”
皇帝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无踪,声音里全是不可置信。
叶瑜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身子一颤,脸上闪过一丝胆怯和慌乱,像受惊的小鹿般向后缩了缩,声音也变得细若蚊蝇:
“是……秦美人啊……”
“你说秦美人,有孕两月?!” 皇帝猛的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一把捏住叶瑜纤细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叶瑜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叶瑜,不容她有任何闪躲:“谁告诉你的?此事当真?!”
“疼……” 叶瑜娇声呼痛,眼泪掉得更凶,在皇帝稍稍松开些许力道后,她才抽抽噎噎的开口:
“方才……在御花园附近,臣妾碰到秦美人,与她……与她口角了几句。”
“臣妾见她面色不佳,呕吐不止,怕她借此赖上臣妾,说是被臣妾气的,这才……特意叫了太后娘娘平日信重的李太医过来诊脉,想着太后的人,总不会偏帮臣妾,也好做个见证……”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这消息……是李太医当众宣布的!当时在场那么多宫人都听见了!臣妾……就是因为听不得这个,才哭着跑来找皇上的……皇上若是不信,大可立刻派人去查问!”
“有孕两月……好个有孕两月啊!”
皇帝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得低沉。
“皇上……”
“你先回去,朕要处理些事情。”皇帝面上仍是阴沉的,但许是气急,他竟忽然笑出了声来。
之后的事情叶瑜就没法儿亲眼见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