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阎罗基地,如同往日一样,笼罩在一种低调而肃穆的氛围中。高墙电网,隐蔽的传感器,以及偶尔掠过天空的无标识飞行器,都昭示着此地的不凡。就在这看似平静的下午,一个微小的、几乎被忽略的波动,打破了基地外围警戒系统的宁静。
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基地主入口外那条罕有外人知晓的盘山公路尽头。
那是一个瘦小得惊人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来岁年纪,身材干瘦,穿着一身早已看不清原本颜色、布满破洞和污渍的衣服,赤着双脚,脚上满是血泡和干涸的血迹。她的小脸脏兮兮的,嘴唇干裂,唯有一双大眼睛,因为过分的瘦削而显得格外突出,那里面没有孩童的天真,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和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深沉的悲恸。
她步履蹒跚,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异常坚定地朝着那扇紧闭的、充满威严的基地大门走去。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双手。她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捧着一个用破布勉强包裹着的小包袱。透过破布的缝隙,可以隐约看到里面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执勤的哨兵,是地府阎罗的外围安保人员,同样训练有素。他们早已通过监控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心中警惕之余,也充满了疑惑。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还直奔这处秘密基地?
就在两名哨兵上前,准备例行询问并劝离时,那女孩做出了一个让所有透过监控屏幕看到这一幕的人,心脏都为之一揪的动作。
她“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闷响,仿佛敲在了人的心上。
她用颤抖的、布满细小伤痕的双手,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个破布包袱。
刹那间,一片耀眼的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勋章!
一枚枚、一排排,整齐地摆放在破布上。尽管历经风霜,有些甚至带着磕碰的痕迹,但它们所代表的荣耀与牺牲,却无法被磨灭!
哨兵们瞳孔骤缩,他们认出了其中的一些制式!那里面有龙国军队和警察系统最高等级的功勋荣誉!
女孩抬起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泪水混合着泥灰,冲出了两道清晰的痕迹。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嘶哑、颤抖,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悲凉,向着基地大门,向着那可能存在的、她想象中的“大官”,泣血哭诉:
“我……我叫郑念安……思念的念,平安的安……”
“我爸爸……叫郑擎宇!是……是名缉毒警察!”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让自己说得清晰:
“他……他在很多年以前的‘行动’里,为了掩护战友,引爆了身上的光荣弹……和……和好几个大毒枭……同归于尽了……他们说他是一等功!这是他的奖章!”她指着破布上一枚最为醒目的、代表一等功的勋章。
“我妈妈……叫秦雪岭!是……是边防团的侦察兵!”
泪水更加汹涌:
“那年冬天,境外武装分子越界偷袭边境村寨……妈妈为了掩护老乡撤离,一个人引开了敌人……最后……最后子弹打光了,她跳了崖……连……连尸体都没找到……他们都说,妈妈也是……一等功!”另一枚同样分量沉重的一等功勋章,在破布上闪烁着冰冷而滚烫的光。
她的小手颤抖着,指向另外几枚样式古朴,却蕴含着历史厚重感的勋章:
“这是我爷爷,郑山河!抗漂亮援金的时候,他是侦察兵……长津湖……他冻掉了三个脚趾头,还是爬回去送了情报……后来……后来回来了,身体垮了……”
“这是我奶奶,林晚星!她也是抗美援朝的战士,是战地护士……爷爷走了以后,镇上的黑社会……来收保护费,奶奶不给,他们……他们就……活活打死了奶奶……”小女孩的声音已经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这是我姥爷,赵定边!自卫反击战,他带着一个班守阵地,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