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审讯室内,灯光惨白。石猛双手带着铐子,坐在硬邦邦的铁凳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周身那股曾经如山岳般沉稳的气息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仿佛所有的生气和挣扎,都在他决定独自扛下一切时消耗殆尽了。负责初步问话的民警看着眼前这个沉默寡言、却又隐隐让人感到莫名压力的汉子,也有些无从下手。现场证据确凿,打伤多人(虽无性命之忧,但伤势不轻),开发商那边还在不断施压,要求严惩。
就在这时,派出所的走廊里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低声的交谈。
“老王!真没想到你小子现在混成所长了!可以啊!”
“嗨,李排(副排长),你就别寒碜我了!跟你这西南利刃出来的可不能比!这次探亲假多久?”
“半个月,正好赶上咱们高中同学聚会,过来找你报个到,晚上一起?”
“必须的!”
说话间,两名男子走到了审讯室附近的办公区。其中一人身着便装,但身姿挺拔,行走间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雷厉风行,正是回乡探亲的西南军区某特战旅侦察排副排长,李锐。另一人则是这个派出所的副所长,他的老同学。
李锐正笑着和老同学寒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那间开着门的审讯室。只是随意的一瞥,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脚步也猛地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盯住了审讯室里那个低头坐着的熟悉身影!
那身影……那侧脸的轮廓……那即使坐在那里也隐隐透出的、曾经让他和无数战友仰望钦佩的沉稳气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锐用力眨了眨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连日奔波产生了幻觉。霸下教官?!地府阎罗玄武分队的队长?!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老家这个小县城的派出所里?而且还是……被铐着的?!
“李排?怎么了?”王副所长见他突然愣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审讯室,解释道:“哦,那个人啊,刚抓回来的,涉嫌暴力抗法,打伤了开发商和施工队十几号人,下手挺狠。”
李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顾不上和老同学解释,几乎是本能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审讯室门口,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不确定而带着一丝颤抖:
“教……教官?!是您吗?霸下教官?!”
这一声呼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审讯室内的民警愕然抬头。
坐在那里的石猛,身体也是微微一震,他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门口那张写满惊骇与难以置信的年轻面孔。他认出了李锐,是西南军区的尖子之一,在他玄武分队的防御工事构筑课程上表现相当出色,印象颇深。
石猛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又重新低下了头。这一刻,他感到的不是获救的希望,而是更深的难堪与愧疚。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让昔日的“学生”,看到自己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
然而,石猛这一抬头,彻底证实了李锐的猜测!
真的是霸下教官!那个在训练场上如同移动堡垒、传授他们如何利用一切环境构筑死亡防线、让他们这些骄傲的西南狼崽子们心服口服的顶级强者!他怎么会……?!
“教官!您……”李锐的声音堵在喉咙里,他看着石猛手上那明晃晃的手铐,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巨大的困惑直冲脑门。他猛地转身,对着跟进来的王副所长,几乎是吼出来的:“老王!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你们怎么敢把他铐起来?!”
王副所长被老同学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搞懵了:“李锐?你认识他?他……他不就是个暴力抗法的……”
“放你娘的屁!”李锐情急之下,连粗口都爆了出来,他一把掏出自己的军官证,啪地一声拍在旁边的桌子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看清楚了!西南军区,‘西南狼’特战旅,侦察排副排长,李锐!”
他指着审讯室里的石猛,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