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许燃就像一块扔进水里的海绵,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地吸收着关于dRF技术的一切。
第一天上午,他还只是在吴越的讲解下,翻阅着厚得像砖头一样的技术手册。
第一天下午,他已经坐到了代码控制台前,开始一行一行地审阅数以百万计堪称13所心血结晶的核心算法。
到了第二天上午。
正在给团队讲解一个滤波算法模块的吴越,突然被许燃打断了。
“吴工,等一下。”
许燃指着屏幕上一段看似平平无奇的代码,“这里的这个冗余判断,是基于高斯白噪声模型建立的。
但在强电磁干扰环境下,噪声频谱更接近柯西分布。
这个判断不仅没用,反而会增加至少三个时钟周期的运算负担。
可以删掉。”
吴越和他身后的几个程序员,瞬间就懵了。
按照老程序员的想法,改代码这种活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和代码有一个能跑就行。
但眼前这位是“过江龙”,碍于面子,他们盯着那段代码看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一个年轻的程序员拿出草稿纸飞快地演算了一下,猛地抬起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许燃。
“吴……吴工,他说得……好像是对的!”
……
到了第二天下午,实验室里已经没人敢出声了。
所有人包括吴越在内,都像一群小学生,围在一个巨大的屏幕前,看着许燃一个人,坐在控制台中央。
他的双手在键盘上飞舞。
屏幕上,原本复杂臃肿的算法模块,被他大刀阔斧地重构,优化,简化。
“这个预测补偿算法,可以用一个简单的卡尔曼滤波来替代,运算量能减少12%。”
“这里的存储器读写逻辑有问题,高并发请求下容易锁死,应该加一个异步队列。”
“还有这里……”
他说的话,狠狠地砸在13所这群技术精英的心上。
曾经引以为傲,甚至觉得已经优化到极限的设计,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被批得体无完肤,漏洞百出。
编程这种事情大家见得多了,但许燃给他们的感觉,不像是在简单的敲代码。
更像是……这部机器的设计者本人,在给他的造物,进行出厂前的最后一次debug。
两天时间。
吴越团队从最初的麻木抵触,到后来的惊讶困惑,再到现在的……彻底的敬畏。
“我靠,”
一个年轻程序员在后面,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对同伴喃喃道,“他……他是不是把咱们祖师爷的教科书,给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了?
连咱们自己都没发现的bug,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吴越看着许燃专注的背影,有些颓废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微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望。
或许……
这个项目,真的……还有救?
……
第三天上午,极限性能测试。
这是dRF系统出厂前最关键的一环。
吴越亲自操作,向许燃展示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成果。
“许顾问,请看!”
吴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自豪,“我们现在模拟一架F-22的雷达信号,它的波形和编码方式,是美军的最高机密。
但我们的系统,只需要捕捉到它零点零一秒的信号,就能在纳秒级的时间内,完美复现!”
他按下执行键。
屏幕上,代表着真实F-22信号的蓝色波形,和系统生成的红色虚假波形,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看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差别!
“你看,许顾问!这就是dRF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