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打,既有对严重后果的警告,又给了对方一个台阶和下坡的驴。
他将一场原则之争,巧妙地化解为一次技术性的、可妥协的权宜之计。
毛澄沉默良久,他何尝不知皇帝身边佞幸的威胁?
最终,他长长叹息一声,不再看那草案,起身拱手:“既然元辅已有万全之策,澄……拭目以待。只望阁老能牢记今日所言,守住这取士之道的底线。告辞。”
他没有明确赞同,但也不再激烈反对。对杨廷和而言,这已是难得的胜利。
送走毛澄,杨廷和回到案前,只觉得心力交瘁。
他知道,说服毛澄只是过了第一关,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那些散布天下的清流官员、在野的大儒、以及无数将科举视为唯一晋身阶梯的士子,他们的怒火,才刚刚开始积聚。
而此刻的西苑精舍内,梁正听着石文义关于朝堂动向的密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杨廷和在尽力周旋,毛澄暂时被稳住……”梁正指尖敲打着龙椅扶手,“但,这还不够。”他需要一股新的力量,来打破这僵持的局面,为杨廷和分担压力,也为实务学堂的建立,提供更充分的理由。
他的目光,投向了南方,投向了那片正源源不断为帝国输送财富与活力的海洋。
是时候,让月港的成功,在庙堂之上,发出更响亮的声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