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就没吃过一顿饱饭,那碗馊米粥根本填不饱肚子,现在胃里空得发疼,脑子里全是食物的影子 —— 红烧肉、汉堡、甚至是学校食堂最难吃的面条。
“就…… 就一碗糙米饭,” 刘阳明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能加点咸菜就更好了。”
十三阿哥突然笑了起来,不是嘲笑,是真的觉得好笑。“有意思,” 他对身后的侍卫说,“去,让御膳房送点吃的来,要好的。”
“不用不用!” 刘阳明赶紧摆手,“糙米饭就行!普通咸菜就好!我怕…… 怕太好的吃了,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怕以后吃不到,但更怕吃了御膳房的东西,被人抓住把柄,说他攀附权贵。在这深宫之中,低调才是保命的王道。
十三阿哥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点了点头:“也好。” 他对侍卫吩咐了几句,侍卫应声而去。
“你说的叛乱,” 十三阿哥转回话题,声音压低了些,“具体在什么时候?有多少人?”
刘阳明努力回忆着历史细节:“道士说,大概在十月底,具体日子没说。人数不多,也就几十个人,但都是宗室子弟,身份特殊,处理不好会影响皇家颜面。”
“宗室子弟……” 十三阿哥皱起眉头,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摩挲,“是哪一脉的?”
“这…… 道士没说清楚,” 刘阳明含糊道,“只说领头的人跟八爷党有点交情。” 他故意把话题引到八爷党身上,试探十三阿哥的反应。
十三阿哥的眼神果然冷了几分,却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走廊里陷入沉默,只有铁链偶尔碰撞的声响,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蝉鸣。刘阳明站在原地,手心的汗慢慢干了,胃却更饿了,咕噜噜的叫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底子。
“你说你是浙江秀才,” 十三阿哥突然又问,“那你可知今年浙江乡试的考题?”
刘阳明的心猛地一跳。乡试考题?他哪知道!历史书可不会记载这个!他赶紧在脑子里搜索,想起康熙五十九年的浙江乡试主考官是李光地的学生,而李光地推崇程朱理学……
“大概…… 大概是跟‘孝’有关的吧,” 刘阳明硬着头皮说,“圣人重孝,朝廷也提倡以孝治天下,考题应该离不开这个。”
十三阿哥挑了挑眉,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笑了笑:“你倒是会猜。”
就在这时,侍卫端着一个食盒回来了。食盒是紫檀木的,上面雕着缠枝莲纹,一看就价值不菲。侍卫把食盒从栅栏缝里递进来,刘阳明赶紧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
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白米饭,晶莹剔透,还冒着热气,旁边一小碟酱菜,一小碗鸡汤,油花浮在上面,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这哪是糙米饭,分明是精细的白米!
“十三阿哥,这太……”
“拿着吧,” 十三阿哥打断他,“就算是买你消息的钱。” 他顿了顿,“吃完了,我还有事问你。”
刘阳明看着碗里的白米饭,喉咙里像有只手在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来,拿起里面的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口。米饭软糯香甜,带着自然的米香,比他吃过的任何米饭都好吃。他再也忍不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烫得直呼气也停不下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十三阿哥看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
刘阳明含糊地应着,嘴里塞满了米饭,又夹了一筷子酱菜,咸淡适中,配米饭正好。他甚至喝了一口鸡汤,鲜美得差点把舌头吞下去。这是他穿越以来吃的第一顿饱饭,简单,却无比珍贵。
隔壁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栅栏后面的黑影一动不动,像尊雕塑。刘阳明突然想起老人摔碎的那碗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把剩下的小半碗米饭和酱菜推到栅栏边:“老先生,您吃点吧。”
黑影没动。刘阳明又喊了几声,老人才慢慢挪过来,伸出枯瘦的手,颤抖着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