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写路引,肯定会有固定的格式,比如姓名、籍贯、年龄、事由,还有朱印的位置…… 咱们把旧路引上的关键信息描下来怎么样?”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块半透明的薄纸 —— 是白天青禾给的纸条背面,材质很薄,正好能拓印。
李卫眼睛一亮:“这法子行!可是拓印出来的字会不会太浅?”“试试就知道。” 刘阳明把薄纸铺在旧路引上,用指甲轻轻刮着,“浙江绍兴府会稽县” 几个字慢慢在薄纸上显出来,虽然浅,却能看清轮廓。他把薄纸铺在新麻纸上,用铅笔(这是他穿越时带的,一直藏在工具包里)轻轻描,再用毛笔蘸淡墨顺着痕迹填。
填的时候,刘阳明的手心全是汗,毛笔好几次差点从手里滑出去。描到 “沈文远” 三个字时,他突然想起白天刀疤脸拿着画像问他是不是沈文远,心里一阵发慌 —— 万一这路引上的名字和沈文远的真路引对不上怎么办?八爷党会不会早就给沈文远发了真路引?他越想越怕,手一抖,墨汁滴在 “远” 字上,晕开个黑团。
“该死!” 刘阳明赶紧用布擦,可墨已经渗进纸里,把 “远” 字的最后一笔弄糊了。他盯着那个黑团,心里涌起股绝望 —— 连个字都写不好,还怎么混进渡口?要是耽误了阻止火器装船,南巡队伍断了粮,皇上和四阿哥都会有危险,他这个穿越者,难道就要毁在一张路引上?
“别慌,” 李卫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一张新麻纸,“重新来,这次慢点儿。” 李卫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 他也怕,可他知道,现在不能乱。刘阳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发髻里的 U 盘,想起里面存的清史资料,想起康熙驾崩的日期,想起自己穿越过来的使命,心里慢慢定了些。
这次他格外小心,蘸墨只蘸一点点,手腕尽量稳,描到 “远” 字时,屏住呼吸,一笔写完。填完最后一个字,他把薄纸拿开,看着新麻纸上的路引,虽然还有些生涩,却比之前像多了。接下来是朱印 —— 他们没有真印,只能用胭脂(这是李卫从客栈店小二那借的,说是给家里人带的)调水,模仿朱印的颜色,用圆规(也是他的现代工具)画了个圈,再在里面写了个简化的 “印” 字。
画朱印的时候,刘阳明的心跳得像擂鼓。他知道,朱印是路引的关键,颜色不对、形状不圆,都会被看出来。胭脂水调了三次,才调出接近朱红的颜色,画圈画了五次,才画出个还算圆的印。等墨和胭脂水干透,他把新路引和旧路引放在一起,反复对比,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 新路引的纸太新,没有旧路引那种泛黄的质感,而且笔迹虽然像了,却少了旧路引上的磨损痕迹。
“得做旧。” 刘阳明突然想起现代看的古装剧里,做旧纸的方法是用茶水染。他赶紧让李卫去楼下要壶凉茶,李卫去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店小二别上来打扰,回来时手里还多了块干布,脸色有些发白:“楼下那两个短打汉子还在,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好像在盯我。”
刘阳明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接过凉茶,把新路引放在茶水里浸了浸,再用干布擦干,纸果然泛黄了些。他又用指甲在纸边刮出些毛边,模仿磨损的痕迹,最后用烛火轻轻烤了烤纸角,让它看起来更旧。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窗外泛起淡淡的鱼肚白,远处传来鸡叫,一声接一声,像在催他们出发。
刘阳明把伪造好的路引折好,放进袖袋里,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心里还是没底。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见渡口的方向已经有了微光,隐约能看到货船的影子。“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刘阳明的声音很轻,带着忐忑。李卫也走到窗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的,咱们准备得这么细,肯定能混进去。就算被发现,大不了拼了,总不能让八爷党的阴谋得逞。”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接着是店小二的惊叫:“你们干什么?!” 刘阳明和李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 —— 是八爷党的人动手了?他们赶紧把旧路引和工具藏进床底,刘阳明摸出怀里的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