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张启元若上任,还需多约束才是。”四阿哥端茶的手一顿,随即笑道:“田大人是来汇报户部经费情况,张启元之事你放心,我已告诫过他,不可再犯旧错。”
刘阳明盯着他的眼睛:“那四爷联络八爷党旧部,也是为了新政?”四阿哥脸色瞬间变了,语气沉了下来:“刘阳明,你调查我?”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不错,我是在联络旧部,是在培植势力。你以为凭皇阿玛的年迈和十三弟的直率,新政能推行多久?只有握有实权,才能让咱们辛苦创下的基业不被颠覆!”
“握有实权?”刘阳明心里一凉,“所以你举荐张启元、田文镜,是为了掌控江南财权和铁路工程?你想做什么?篡夺皇位吗?”四阿哥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我是为了大清!皇阿玛老了,太子昏庸,其他阿哥要么耽于享乐,要么结党营私,只有我能扛起新政的重担!等我登基,定会让你的铁路修遍全国,让杂交水稻养活更多百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刘阳明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四阿哥,心里充满了矛盾。他知道四阿哥说的是事实,太子确实昏庸,其他阿哥也难当大任,可这种通过培植势力、掌控财权来谋取皇位的方式,与八爷党又有何异?“四爷,新政的根基是民心,不是权力。若靠阴谋上位,就算推行了新政,也会失去民心,最终重蹈八爷党的覆辙。”
“民心?”四阿哥冷笑一声,“民心能当饭吃吗?能让官员听话吗?刘阳明,你太理想化了!在这个朝堂,没有权力,什么都是空谈!”他走到刘阳明面前,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你重情义,只要你站在我这边,等我登基,你就是大清的‘护国侯’,比现在的护民侯更尊贵,你的新政也能畅行无阻。”
刘阳明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四爷,我帮你推行新政,是为了百姓,不是为了权力。若你执意如此,我不能站在你这边,但我也不会揭发你——我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别忘了咱们当初治水禁烟时的初心。”他转身离去,留下四阿哥站在书房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回到苏府,刘阳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外的阳光明媚,他却觉得心里一片灰暗。陈默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刘大人,这是康熙皇上派人送来的,说让你看完后亲自销毁。”刘阳明拆开信,康熙的字迹映入眼帘:“朕知胤禛有野心,然新政需他推行,朕暂不能动他。你需暗中留意,若他行事逾矩,可直接向朕禀报……”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刘阳明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沉重。康熙的隐忍与布局,四阿哥的野心与初心,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中间。春桃走进来,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刘大人,别太为难自己了。皇上既然早有察觉,肯定有办法应对。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守护好新政和百姓,就够了。”
刘阳明点头,将密信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他走到书桌前,翻开《康熙历》的手稿,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既有他的笔迹,也有四阿哥的修改。那些一起熬夜议事、一起实地考察、一起面对危机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知道,伙伴关系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但他不能忘记初心,无论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那份曾经的羁绊。
次日,刘阳明照常去钦天监修订历法,照常与利玛窦讨论天文,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四阿哥也像往常一样处理新政事务,只是两人见面时,少了几分亲密,多了几分疏离。十三阿哥从西北传回消息,说四阿哥已停止联络八爷党旧部,似乎有所收敛,刘阳明心里稍感安慰。
夜幕降临,刘阳明站在苏府的庭院里,看着天上的星星。他知道,权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他会坚守自己的初心——守护百姓,守护新政,守护那份跨越时空的羁绊。无论四阿哥的野心最终会走向何方,他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大清的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让这份来之不易的革新成果,不被权力的欲望所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