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京城,年味儿都被冻在了零下十五度的风里。
但西山占地三亩的私家公馆里,地暖烧得烫脚,玻璃窗上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
愣是把外头清冷的贵气,熏出了一股子热腾腾的红尘味儿。
“嘶——轻点!”
沈瑶没骨头似的瘫在意大利定制的纯白皮沙发里。
一条腿大剌剌地伸出去,也不管睡裙的摆被蹭到了膝盖上面,露出一大截晃眼的白。
男人往常只会签几十亿合同、捏高尔夫球杆的手,此刻正攥着她的脚踝。
程昱单膝跪在地毯上。
平日里把人勒得喘不过气的高定衬衫,领口敞开了三颗扣子。
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青筋微凸,随着他按压的动作一张一弛。
“忍着。”
他低着头,也没看她,拇指狠狠地摁进她有些微肿的脚背里,顺着青色的血管往下捋。
掌心滚烫的热度,顺着皮肤肌理,不要命地往骨头缝里钻。
“医生说了,这个时候脚肿是常事,不揉开了晚上有你哭的。”
沈瑶想缩脚,却被男人铁钳一样的大手死死扣住。
她气不打一处来,伸出另一只光溜溜的脚丫子,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上踹了一脚:
“程昱,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昨晚我就说我不吃那碗燕窝,你非得逼着我灌下去……”
“报复?”
程昱手上动作一顿。
他猛地抬起头,金丝眼镜被刚才那一踹震得有点歪,平日里看谁都像是看垃圾的深邃眼眸里,此刻翻滚着能把人吞下去的暗火。
他不但没松手,反而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脚,身子往前一倾。
极具压迫感的男性荷尔蒙铺天盖地地压下来,瞬间就把沈瑶整个人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沈总。”
他凑近她的脸,鼻尖几乎蹭到了她的鼻尖,呼吸烫得吓人。
“我要是想报复你,犯得着给你当捏脚工?”
他的视线极具侵略性地从她的眉眼,滑落到此时正因为生气而微微嘟起的红唇上。
又往下,停留在因为“小魔王”而微微隆起的腹部,喉结重重地滚了一下。
“我要是报复……”
他偏过头,两片薄唇贴着她敏感到发红的耳廓,恶劣地咬了一口。
“我就该让你今晚这腿,连沙发都下不来。”
“轰——”
沈瑶的耳根子瞬间红透了,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
“流氓!闭嘴!”
她羞恼地去推他的头,“爸妈他们马上就到了!”
“到了又怎样?
我们在合法造人之后的合法调情,谁敢管?”
程昱嘴上硬气,手却松开了。
他慢条斯理地把她的裙摆往下拉了拉,盖住那片让他差点没绷住的春光,然后起身,在她的发顶胡乱揉了一把。
“收拾一下,女王陛下,你的亲卫队还有五分钟到达战场。”
沈瑶赶紧坐直了身子,对着落地镜理了理头发。
她今天紧张。
真紧张。
以前在纳斯达克敲钟,几千亿美金的盘子,她眼皮都没眨一下。
可今天,这是要把孕期生活和亲家双方给撞在一起。
一边,是她的爹妈,沈建国和李红梅。
另一边,是住在皇城根下、走路都带着底蕴的京圈顶级权贵,程卫东和林雅。
吃年夜饭?
这分明就是把一瓶二锅头和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兑在了一个壶里。
“程昱。”
沈瑶有些坐不住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抱枕上的流苏,“要不你再去跟你爸妈说说?让他们别摆谱。”
程昱刚把一瓶醒好的红酒放下。
闻言,他走过来,直接弯腰,双手撑在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