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东瀛的银山!”
这句话如同淬毒的魔咒,在星野千寻的脑海中反复盘旋、久久不散,每一次震荡都让她心脏骤然收紧,耳畔似仍残留着话语落下时的嗡鸣。
她抬眸凝视眼前身着玄色龙纹锦袍的男人,他脸庞尚显年轻却无半分戾气,周身散发的威压却如实质般沉甸甸压在心头,可怖得宛若从炼狱深渊爬出的魔神。星野千寻指尖不自觉地微微蜷缩,心底早已明镜似的——自己绝无半分拒绝余地。
要么此刻便与麾下数百艘战舰一道,在对方足以撕裂苍穹的恐怖炮火中轰为齑粉,连多年经营的心血也化为泡影;要么,便牢牢攥住这或许是此生仅有的、能一步登天的机遇!
她本就不是甘居人下之辈,胸腔里跳动着滚烫的野心。背后那座金碧辉煌的“天照神宫”,不过是收拢人心、招兵买马的华丽幌子。她真正的野望,是在这烽火连天的乱世中割据东瀛一方疆土,甚至打破千年惯例,成为东瀛史上首位执掌权柄的女王!
而此刻,这个来自大宋的男人,竟轻飘飘将一条她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捷径摆在面前,那诱惑恰似深渊中的烛火,让她无法移开目光。
“我……凭什么信你?”她强压心头激荡,声音却仍因极致激动而微微颤抖,尾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就凭,”赵桓缓缓抬手指向身后那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冽金属光泽、一眼望不到头的钢铁舰队,舰炮狰狞的炮口宛若蛰伏的巨兽,“朕能助你坐上女王宝座,自然也能让你的国度彻底从这世间地图上除名。”他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绝对权威。
星野千寻陷入漫长沉默,海风卷动她的发梢,却吹不散心头的权衡。良久,她似下定某种决心,缓缓抬手摘下脸上的银色面具——那是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容颜,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左脸颊却带着道从眼角斜延伸至嘴角的狰狞刀疤,那是多年征战的印记,也让她的美多了几分桀骜与凌厉。
她挺直脊背,缓缓单膝跪地,额头轻触冰冷甲板,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星野千寻,愿为陛下……效死!”
“很好。”赵桓满意点头,指尖轻叩栏杆,“朕向来不喜听人说空话,忠诚需用实绩证明。”
他侧身指向远处海平面上那座被浓淡不一雾气笼罩的岛屿,那是黑莲社经营多年的海外走私据点,戒备森严:“看到那座岛了吗?三日内,朕要见岛上所有黑莲社成员的首级,还有那面插在据点最高处的黑莲社旗帜。”
“用这个,”他从腰间解下一把泛着幽蓝光泽的最新式左轮手枪,掷到星野千寻面前,“去拿你的投名状。”
三日后,晨曦微露之际,星野千寻一身浴血,提着黑莲社据点头目那颗双目圆睁的首级,身后两名亲兵扛着那面被鲜血浸透、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黑莲旗,再度出现在赵桓面前。赵桓望着她眼中未散的杀气,嘴角勾起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自己又多了把锋利的、可深入海外腹地染指一切的刀。
“从今日起,”赵桓从侍从手中接过一面绣着五爪金龙的大宋王旗,龙鳞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他将王旗郑重递到星野千寻手中,“你便是大宋‘东海宣慰使’,你的舰队便是我大宋在东海海域的第一支‘皇家特许私掠舰队’!”
“朕准你率舰队悬挂大宋龙旗,在东海及周边海域自由航行,攻击任何不向我大宋称臣纳贡的海外之国!所获财物、土地,三七分成,你得七成,朕取三成。”
“谢……陛下!”星野千寻双手颤抖着接过那面象征无上权力与合法征伐权的龙旗,指尖一遍遍摩挲旗面上的龙纹,她清楚知晓,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东瀛海域的一介海寇首领,命运的齿轮已然彻底转向。
与此同时,苏州城内那座隐匿于太湖之畔的临湖道观中,黑莲观主正枯坐蒲团,一名浑身颤抖的信使跪在他面前,呈上那封足以将他打入地狱的密信。他赖以生存的海上走私线被宋军与东瀛舰队联手彻底切断,遍布海外的数十个据点也被连根拔起,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他此前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