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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马上!
任何计划、任何权衡,在这一刻都被这石破天惊的发现彻底打乱。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只有她才能给出的答案。
宫宴的喧嚣仿佛成了隔世的噪音。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压过了一切理智与谨慎——
风险?布局?两国交锋?
此刻,都比不上确认面纱后的那个人,更重要。
碎掉的酒杯就那么堂而皇之裸露在众人眼中。
乌蛮国皇帝一个眼神过去,大王爷率先出声:
“早前听闻摄政王与三弟妹交情匪浅,三弟虽在病重,但我等都在大殿,若三弟妹想要与摄政王叙旧,倒是可以当着我们大伙儿的面,互续旧情啊!”
“大哥,瞧你这话说的,可不能是旧情,是旧时情意!”
“是是是,是大哥的错,大哥喝多了酒说错了话。
本王就是那个意思。
旧时情意!”
大殿内的空气因那两位王爷轻佻的言语而变得粘稠暧昧,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低级的趣味。
单简的目光骤然冰寒,在这般虎狼环伺、充满恶意的环境中,她这四年,就是如此熬过来的?
每一日,都需面对这等诛心的言辞和审视?
可被推至风口浪尖的苏禾并未因这羞辱而慌乱失措。
她甚至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微微调整了坐姿,仪态依旧端庄,仿佛那些污言秽语只是拂过她华服的尘埃。
面纱遮掩了她的容颜,却遮不住她周身骤然凝聚起的、一种冷冽而坚韧的气场。
就在大王爷和二王爷以为打击到了魏国使者,笑意愈发张狂之时,她开口了:
“大哥、二哥若是想看弟妹的笑话,拿弟妹取乐,自然无关紧要。”
她微微停顿,面纱似乎轻动,目光扫过那两位脸色\微变的王爷:
“但,请二位兄长别忘了,我的夫君——你们的三弟,此刻还在病榻之上缠绵。”
“我自来到乌蛮,嫁入王府,数年如一日侍奉病榻,从未有半分懈怠。
今日若非陛下隆恩召见,我绝不会踏出王府半步。”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委屈,只有平静的陈述,却比任何控诉都更有力量。
“三爷已然如此境况,缠绵病榻,形容枯槁……两位兄长,就当真不能容他在自己府中,得片刻安宁,好好养病吗?非要在这大殿之上,以他病体为引,博众人一笑吗?”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遽然死寂。
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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