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
她的动作自然而慈爱,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拂过他耳后,目光也悄然扫向他微敞的领口深处——
那两处被墨点巧妙覆盖的位置。
曹景云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却清晰地感觉到大嬷嬷审视的目光在他“痣”上停留一瞬后,整个人如释重负地松弛下来。
她信了。
苏禾……竟是在帮他!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看向那位依旧低眉顺目、一副温良贤淑模样的王妃。
烛光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浅浅阴影,让人丝毫看不透她此刻的真实心思。
“陛下与皇后娘娘担心殿下的身体,特此让这些太医驻留在王府,并且派了几个伺候的人仔细伺候着王爷的身子。
直到王爷能进宫觐见为止!”
这是拒无可拒!
“好,管家,立刻去安排!”
曹景云的欣然接受让大嬷嬷松了一口气功成身退。
宫里的人终于离去,房门被轻轻合上,将外间的喧嚣与试探彻底隔绝。
屋内烛火噼啪,映照着两人之间微妙而僵持的空气。
单简——或者说,此刻顶着曹景云身份的男人——抬手,指尖触碰到脸上冰冷的面具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褪去了先前刻意模仿的冷傲,带上了一丝真实的决断:
“苏禾,我是……”
“王爷。”
苏禾忽然出声,打断了他。
她走上前,并非靠近他,而是走向桌边,姿态自然地为他重新斟了一杯温热的参汤。
她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个铤而走险帮他瞒天过海的人不是她。
“您昏迷初醒,体虚神乏,最忌多思多言,太医嘱咐,需得静养。”
她将茶盏递到他手边,语气温和得像是在关怀真正的夫君,可那双抬起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妻子应有的温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
“有些话,不必急于一时说。
如今您’大病初愈’,王府内外、宫中上下,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盯着。
言多……必失。”
单简的手指僵在半空,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
她知道。
她果然早就知道他是假的,连他是谁都知道。
可她为什么不揭穿?
如今他想要坦诚,她却又阻止?
她就真的不给自己一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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