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歪着头,语气近\乎天真,眼底却闪烁着狡黠而冰冷的光:
“你以前不是总说我端着,揣着一副假面孔,让人看不透哪个才是真的我么?”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欣赏着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震动:
“如今,我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剥开给你看。
怎么?这就怕了?”
不等单简从这巨大的反差中回神,苏禾又轻飘飘地投下更重磅的惊雷,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常:
“那要是我告诉你,我不止’害’了我二哥,我亲大哥的半条命,我亲娘的诰命,甚至我亲爹的官职……都或多或少折在我手里,你岂不是要夺门而逃了?”
她笑吟吟地,一字一顿,带着一种残酷的温柔问:
“你,要听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单简的心坎上。
他僵在原地,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情凝视着苏禾,久久无法回神。
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害了亲大哥、亲娘、亲爹”这几个字在疯狂回荡,荒谬!难以置信!这简直是忤逆人伦,惊世骇俗!
可奇怪的是,面对她这惊世骇俗的自白,单简心底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竟不是怀疑与恐惧。
他看着她。
看着她虽然在笑,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那里面没有炫耀,没有疯狂,只有一种决绝的认真。
他非常确定——她没有开玩笑。
而在那震惊与本能的不敢置信之后,一股更强烈的心惊与钝痛猛地攫住了他。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在思维理清脉络之前,灵魂深处便已认定:
她会如此,定是在那所谓的“家”里,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天大委屈。
他那失忆后空茫一片的心,此刻,正为她泛起尖锐的疼。
苏禾已准备好迎接他惊惧的目光,并用更锋利的言辞将自己武装起来,将这试探进行到底。
却不想他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猛地伸手,用力握住了她的肩膀。
那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深邃的眼底已被毫不掩饰的心疼覆盖。
他直视那个藏在深处、或许早已遍体鳞伤的灵魂。
他的声音因急切而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们一定对你做了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是不是?”
苏禾浑身几不可察地一颤,仿佛被这直白而滚烫的关切烫伤了。
她精心构筑的、带着尖刺的堡垒,在这毫无防备的温柔面前,竟出现了一丝裂痕。
可还不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