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无比锐利:
“而我魏华,我姓魏!若是由我来坐那个位置,这江山至少还是魏国的!你明不明白?你到底明不明白!”
单简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也映出她此刻近\乎孤注一掷的执拗。
殿内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良久,单简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姑姑,你错了。”
他迎着她骤然锐利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这江山,从来不属于某一个姓氏。
它属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万千黎民。
谁坐在那个位置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
而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你!
你的心里只有权势。
为了权势杀害亲兄长,和丈夫同床异梦,和儿子反目成仇。
你当真快乐?”
“快乐?”
魏华长公主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刺穿了伪装,她发出一声凄厉又扭曲的冷笑,原本雍容华贵的面孔因激动而微微扭曲。
“你跟我谈快乐?单简,我的好侄儿,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天真!”
她猛地向前一步,宽大的袖袍因她的动作而猎猎作响,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没有权势,何来快乐?!没有那张龙椅,我连性命都不过是他人案板上的鱼肉!
亲兄长?他忌惮我,打压我,何曾顾念过兄妹之情!丈夫?儿子?他们不过是另一个家族派来蚕食我魏氏江山的蠹虫!”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仿佛要将积压一生的怨毒尽数倾泻。
“你问我快不快乐?我告诉你,只有站在最高处,将命运彻底攥在自己手里,那才叫快乐!至于过程……沾染的是敌人的血还是亲人的血,有什么区别?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她死死盯着单简,仿佛要将他那套“黎民苍生”的论调彻底撕碎。
“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这万里江山,这无上权柄,本就该是能者居之!我魏华有能力、有手段,更有魏氏最正统的血脉!凭什么不能争?凭什么要让给那些庸碌之辈,或者……那些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吗!”
越说,仿佛给自己再次续上了无穷的力量。
长公主的眼神越发坚定。
她深呼吸,透着不容忽视的执着:
“这皇位,我要定了。
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
就算要踏着所有人的尸骨走过去,我也一定要坐上去。
你们……谁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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