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破出租屋还能遇上地震,老子这命也太苦了!”
可等了半天,预想中的房屋倒塌并没有发生。相反,耳边传来的不是地震的轰鸣声,而是一种更加刺耳、更加密集的声音——像是鞭炮,但比鞭炮响得多,也密集得多,还有人的惨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乱成一团。
马小丑疑惑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试图看清周围的情况。可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
这不是他的出租屋!
脚下是泥泞不堪的土路,烂泥混合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污秽,黏糊糊地沾在脚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身上穿的也不是他那件印着“军事迷”字样的t恤和大裤衩,而是一件破烂不堪的粗布衣裳,补丁摞着补丁,布料粗糙得磨得皮肤生疼。
周围的环境更是陌生得可怕。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空调外机,甚至连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放眼望去,全是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很多房子的屋顶都塌了,断壁残垣间,散落着各种杂物和尸体。
是的,尸体!
不远处的土路上,躺着几个穿着同样破烂衣裳的人,有的已经没了气息,眼睛圆睁着,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有的则在痛苦地呻吟,鲜血从伤口里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扶老携幼,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嘴里喊着听不懂的方言,像是在逃难。
“这……这是哪儿?拍电影呢?”马小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在做梦。他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这不是梦!
“轰隆!”又一声巨响传来,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一颗炮弹落在不远处的土坯房上,瞬间将房子炸成了废墟,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几个跑得慢的难民被碎石砸中,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炮!炮弹!”马小丑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爬到一棵断树后面躲了起来。作为军事理论专业的毕业生,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老式火炮的炮弹!
可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来的火炮?哪里来的战乱?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是自己喝多了,被人绑架到什么地方了?还是说,自己真的像那些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了?
“别跑了!别跑了!前面也在打!”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喘息。
马小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走在逃难的人群后面,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老头穿着和马小丑差不多的破烂衣裳,脸上布满了皱纹和污垢,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马小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断树后面钻了出来,快步跑到老头身边,扶住他:“大爷,您怎么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儿啊?”
老头被他吓了一跳,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马小丑,见他虽然穿着破烂,但看起来还算壮实,不像是坏人,才喘着气说:“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连这儿都不知道?”
“我……我有点记不清了。”马小丑含糊其辞,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吧。
“记不清了?唉,这年头,记不清也是好事。”老头叹了口气,指了指周围混乱的景象,“这里是临城县郊,直皖交界的地方。袁大总统刚死没多久,各地的军阀就开始打起来了,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老百姓可遭了殃了!”
“袁大总统?袁世凯?”马小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
“不是他还能是谁?”老头撇了撇嘴,“前阵子还当皇帝呢,没几天就被人赶下来了,没过多久就死了。他一死,北洋军就分裂了,直系、皖系,还有南边的那些军阀,都想抢地盘,打得不可开交。我们这些老百姓,只能四处逃难,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
“袁世凯刚死……那现在是哪一年?”马小丑的声音都在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