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弥漫着洋货的香水味、码头的鱼腥味与街边小吃的烟火气,与夏津军营的消毒水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赵锐三人有些恍惚。
他们先找到了临城国民军在天津的联络点——一家隐蔽的杂货铺。铺主老王见到鎏金令牌,连忙将三人迎进后院,给他们端来热水与食物。“赵队长,你们可是辛苦了!”老王叹了口气,“白若曦医生的消息,我倒是略有耳闻。她是上海来的西医,名气很大,听说专攻烈性传染病,这次是带着医疗队来北方考察,准备看看临城的惠民医疗,现在应该在法租界的万国医院附近落脚。”
“万国医院?”赵锐心中一喜,连忙追问,“具体位置在哪里?我们现在就过去。”
“别急,赵队长。”老王摇了摇头,“法租界管得严,洋人说了算,咱们带着武器进去,怕是会惹麻烦。而且,我听说白医生的医疗队还在筹备,好像在码头接收从上海运来的医疗设备,不一定在医院。”
赵锐咬了咬牙:“不管在哪,我们都得去找!”
吃过东西,稍作休整,赵锐三人换上了老王找来的便服,将武器藏在身上,朝着法租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逢人就打听“上海来的白若曦医生”,有的人摇着头说不知道,有的人则露出警惕的神色——乱世之中,陌生人的打听总是让人提防。
他们先去了万国医院。这是一座洋式建筑,白色的墙面,尖顶的窗户,门口站着穿着制服的巡捕。赵锐上前询问,巡捕却不耐烦地挥手:“没有什么白若曦医生,这里只有洋大夫!赶紧走,别在这闹事!”
赵锐还想争辩,却被陈武拉住。“队长,别冲动,我们再去别处找找。”陈武低声说道,“这里是租界,硬碰硬吃亏的是我们。”
赵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大半天,他们跑遍了法租界的大街小巷,问遍了洋行、诊所、客栈,却始终没有白若曦的消息。有的店铺老板听说他们是来请医生去疫区,吓得连忙关门,嘴里念叨着“霍乱是瘟疫,沾上就死”;有的则劝他们:“白医生是大人物,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你们还是死心吧!”
夕阳西下,天津城的灯火渐渐亮起,赵锐三人坐在街边的石阶上,脸上满是疲惫与焦虑。李岩看着手中那张被揉皱的疫情简报,声音沙哑:“队长,再找不到白医生,军营里的弟兄们……”
“找不到也得找!”赵锐打断他,眼神依旧坚定,“就算把天津城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她!”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短褂的脚夫扛着一个沉重的木箱,从他们身边走过,嘴里嘟囔着:“这上海来的医疗队真奇怪,带着这么多洋机器,说是要去北方考察,怕不是去送死哦……”
“上海来的医疗队?洋机器?”赵锐猛地站起身,抓住脚夫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说的医疗队,是不是白若曦医生带领的?他们在哪?”
脚夫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挣脱:“你干什么?放开我!我不知道什么白医生,我只知道他们在东码头接收货物,全是些铁盒子、玻璃罐子,还有穿的像粽子一样的衣服!”
“东码头!”赵锐心中一振,连忙松开脚夫,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元递给她,“多谢你!”
说完,他带着陈武与李岩,朝着东码头的方向狂奔而去。夜色中的码头灯火通明,搬运工人来来往往,远处的轮船鸣着汽笛,岸边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箱,上面印着英文标识。赵锐三人穿梭在人群中,目光急切地搜索着——他们不知道白若曦长什么样,但脚夫说的“洋机器”“像粽子一样的衣服”,一定是西医的医疗设备与防护服。
偶遇名医:锋芒初露,绝境逢生
东码头的西北角,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着。他们大多是年轻人,有的在清点木箱,有的在组装一台带着镜头的铁架子(显微镜),还有的在整理白色的厚衣服(防护服),旁边停着几辆马车,上面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人群中央,站着一位身着月白色旗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