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逃难,我们世代经营的根基就没了;投靠军阀,他们不过是想吞并我们的财产,迟早会被榨干;联姻更是荒唐,夏记的命运,不能系在一个女人的婚姻上。”
“那你说怎么办?”一位长辈怒气冲冲地问,“现在商路断绝,资金短缺,难道我们坐以待毙?”
“不,我们不坐以待毙。”夏晚晴将算盘放在桌上,打开一幅新的商路图,“北方战乱,但并非所有地界都混乱不堪。我打听得知,临城一带被一个叫马小丑的年轻军阀占据,他不同于其他军阀,据说军纪严明,不欺压百姓,而且他的部队急需物资,正是我们开拓新渠道的机会。我决定,亲自带着商队北上,去临城寻找合作机会,打通北方商路。”
“你一个女孩子,带着商队北上?太危险了!”立刻有长辈反对,“路上劫匪、军阀、贪官遍地,你万一出事,夏家就彻底完了!”
“正因为危险,才需要我去。”夏晚晴眼神锐利,“各位长辈年纪大了,经不起奔波;族里的男丁要么贪生怕死,要么缺乏经商经验。只有我,既懂生意,又能应对突发情况。爹教我,经商如涉险滩,越是危险,越有机遇。只要能打通北方商路,夏记就能起死回生。”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商队只带最精干的伙计和最急需的物资——丝绸五百匹、茶叶两百斤、药品五百斤、纺织设备十套,还有部分工业图纸,这些都是战乱地区最紧缺的。路上尽量走水路和偏僻山道,避开主战场和大型关卡。我会带着爹的书信和夏记的账本,证明我们的实力和诚信。”
看着夏晚晴坚定的眼神,想起她过往的战绩,长辈们终于不再反对。夏鸿儒躺在病床上,拉着女儿的手,泪流满面:“晚晴,爹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承担这么多。路上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就回来,爹就算变卖所有家产,也会保你平安。”
夏晚晴握住父亲的手,眼眶泛红,却语气坚定:“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订单回来,让夏记重振旗鼓。你要好好养病,等我回来。”
出发前夜,夏晚晴在晚晴轩里整理行装。她脱下了精致的丝绸衣衫,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粗布短褂,外面套着一件耐磨的深色披风,头发简单地盘成发髻,插着一支普通的木簪,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难掩清丽。她将算盘仔细包裹好,放进随身的包袱里——这把算盘陪伴了她十几年,是她经商的利器,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又检查了账本、合同、药品和防身的短刀,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未来的笃定。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夏晚晴便带着由二十名精干伙计组成的商队,推着几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悄悄离开了苏州城,踏上了北上的艰险之路。
(四)江湖路险:坚守诚信,智破危局
北上的路途,比夏晚晴预想的还要艰难。
离开江南地界后,沿途到处是战乱的痕迹:烧毁的房屋、废弃的农田、流离失所的百姓,偶尔还能看到路边横七竖八的尸体,让人不寒而栗。商队走了没几天,就在安徽境内遭遇了一股散兵的劫掠。
那天傍晚,商队在一处破庙里宿营,突然闯进十几个身着灰色军装的散兵,个个面带凶光,举着步枪大喊:“把货物和钱财都交出来!否则格杀勿论!”
伙计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看向夏晚晴。夏晚晴却异常冷静,她缓缓站起身,挡在货物前,眼神平静地看着为首的散兵头目:“军爷,我们是苏州夏记的商队,运送的是丝绸、茶叶和药品,都是给北方百姓和军队用的。钱财我们可以给一点,算是给兄弟们的辛苦费,但货物不能给——这些东西,能救很多人的命。”
“少废话!”头目冷笑一声,“在这地界,老子说了算!货物和钱财,都得留下!”
夏晚晴没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从包袱里掏出几锭银子,扔给头目:“这是五十两银子,够兄弟们快活几天了。货物我们不能给,一来是因为这些药品是给伤病员用的,二来,夏记的货物都有标记,若是被你们抢了,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