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粒和高粱壳的碎屑。
王大爷分了两袋玉米、一袋红薯,还有些棉花。“够过冬了。”他看着小车,眼里的满足像溢出来的蜜。苏禾帮着把粮食推回家,路上遇见赵老汉,正背着半袋棉花往家走,脚步虽慢,却很稳。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苏禾看着地上的影子,忽然觉得,这就是“普周圆”的圆融——不必追求形而上的合一,就在这共享秋收的欢喜里,在这相互帮衬的实在里,每个人的影子都连着别人的影子,每个人的日子都靠着别人的日子,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一个整体。
夜里,苏禾躺在炕上,听着窗外的风声。这一年,他从冬走到秋,从陌生走到熟悉,从混沌走到清明。他不再怀念圆觉海的浩瀚,因为懂得,眼前的玉米囤、棉花堆、账本上的数字,都是宇宙的显化,都是真如的味道。
这味道,是玉米的甜,是红薯的香,是棉花的软,是人们脸上的笑,是这六零年代的土地上,最实在的真如味。
宇宙的故事,原来在哪片时空里,都能结出饱满的果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