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
苏禾想起镜湖的水,想起观星台的麦种,想起六零年代仓库里的种子和口粮——原来所谓“守护”,从不是死守着不变,是懂得让水流动,让种子发芽,让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在循环里找到平衡。
离开山谷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村民们互相搀扶着,没人说话,但脚步都很稳。苏禾知道,这次危机过后,村子不会再是原来的村子了——不是变坏,是像经历过风雨的麦子,根系扎得更深,更懂得怎么在土里站稳。
他摸了摸竹杖上的新纹路,忽然明白老者送他竹杖时,为什么说“路不好走时,拄着它,能稳些”。这“稳”不是不摔跤,是摔了之后,知道怎么借着身边的力爬起来,知道脚下的土永远能托住你。
山谷外的草地上,几只麻雀正在啄食,旁若无人。苏禾看着它们,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玄的谜,其实都藏在最寻常的事里——就像符文的秘密,最终要靠一捧溪水来解;就像天大的危机,抵不过一群村民提着水桶跑来跑去的认真。
而那些试图打断循环的人,大概永远不会懂:活水才能养鱼,活土才能长苗,活着的人,才能守住真正的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