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将缺口覆盖。
“快!它在抵抗!”阿芷指着缝里渗出的黑丝,像垂死挣扎的蛛网。
苏禾举起黑石,猛地砸向光膜。黑石撞在膜上,化作漫天金粉,融入其中。光膜瞬间变得坚固,黑丝像被烫到般缩回,缝隙渐渐合拢,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平静的水面,映着头顶的月光。
往回走时,暗河的水唱起了歌,叮咚叮咚,像无数粒麦子在轻轻碰撞。苏禾知道,两界的通道合上了,黑袍人再也无法通过这里兴风作浪。而他,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是作为光域的旅人,是作为这片土地的一份子。
走出石门时,老者正坐在月光里,身边放着个新编的竹筐,里面装着刚烤好的麦饼,是用村子里的新麦做的。“尝尝。”他递过一块,“这才是该进嘴的麦子。”
麦饼的香混着月光的清,在苏禾舌尖散开。他想起六零年代的打麦场,想起王大爷的菜窝窝,想起夜校里的灯光,想起镜湖的倒影,想起这一路遇见的所有人——他们都像这麦饼,朴素,却温暖,是能让人安心扎根的味道。
“以后打算怎么办?”老者问。
苏禾望着远处的村庄,灯火星星点点,像撒在黑夜里的麦粒。“帮阿芷把药铺开起来,教村民们认草药,种些能治病的作物。”他笑了笑,“就像在六零年代那样,踏踏实实过日子。”
老者点点头,没再说话。有些路,不用说出口,走的人心里都清楚。就像这麦种,落地了,就只管生根发芽,不必问秋天会结出多少穗。
月光洒在断星崖的麦田上,穗头轻轻摇晃,像在和他们道别。苏禾知道,信种已经回到了该去的地方,而他,也早已在这片土地上,种下了属于自己的,永不凋零的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