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马车,小芽儿立刻挣脱他的手,像只小麻雀似的跑过来:“林姐姐!你回来啦!”
小石头跟在后面,笑得有点憨,手里攥着个红布包:“给你留的头茬紫苏籽,用蜜炒过,你最爱吃的那种。”
林婉儿跳下车,刚站稳就被小芽儿抱住腿。她抬头看向小石头,他鬓角沾着点草屑,眼角的笑纹里盛着阳光,像极了她临走前看到的模样。
“药圃的老紫苏……”她刚开口,就被小石头打断:“长得比我还高,结的籽能装满三个陶罐。阿芷说,等你回来就炒了做种子,明年种满整个药圃。”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山道上。林婉儿忽然觉得,自己走的这三个月,像一场梦。梦里有城里的医馆、工整的药圃、斯文的月光,可醒来时,还是断星崖的风最亲,还是身边这个人的笑最暖。
“我想在药铺开个平价诊室,”她边走边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石头,“还要贴方子,教乡亲们自己配药……”
“都依你,”小石头笑着点头,“你想做啥,我都帮你。”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个竹制的小药箱,上面刻着株紫苏,“我瞎琢磨着做的,你看看合用不。”
竹箱的边角磨得光滑,刻痕里还沾着点绿漆,显然费了不少心思。林婉儿接过来,指尖触到微凉的竹面,心里却烫得很。
远处的药铺在暮色里露出个顶,屋檐下的红灯笼不知何时挂了起来,像颗跳动的星。林婉儿知道,她回来了,回到了属于她的药香里,回到了她牵挂的日子里。而那些在城里学到的、想到的,都会像新采的种子,在断星崖的土里,长出属于它们的、踏实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