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普洱,这甜汤...该是赏给陛下的吧?
殿中落针可闻。
太后的指甲深深掐进椅把,丹蔻裂开道细纹:你什么意思?
莲子能加速赤心散入血。苏晏清站起身,青瓷碗在她手中稳如泰山,十年前换了静心兰,五年前改了灯油,三年前调了药汤。
太后日日陪陛下诵经,不是尽孝,是看着他的心智像这汤里的莲子——她突然松手,碗砸在地上碎成八瓣,慢慢炖烂。
太后猛地站起来,翡翠护甲划破苏晏清的脸颊。
血珠顺着下颌滴在碎瓷上,苏晏清却笑了:太后三十年前产双生子,次子。
可玄镜司的密档里,有稳婆的证词——她逼近半步,那孩子活下来了,被送到了萧府。
所以萧都督从小失味觉,却从不生病——他体内早有赤心散的抗体。
殿外突然响起重甲踏雪的声音。
萧决的玄色披风裹着风雪卷进来,身后跟着二十个玄镜司亲卫,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奉陛下口谕,查凤栖阁东暖阁三十年未动之封箱。
太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苏晏清摸着脸上的血痕,忽然听见殿外的雪落声——这场下了十年的雪,终于要停了。
冯尚仪的手指还扣在她掌心,此刻突然紧了紧。
苏晏清低头,见那女官的瞳孔正在扩散,指甲在她掌心又划了道深痕,混着先前的血,隐约像个字。
风雪猛地灌进殿门,烛火地熄灭。
黑暗里,萧决的手准确无误地覆上她的手背,温度透过层层积雪,烫得人心慌。
黑暗里,冯尚仪的手指突然在苏晏清掌心狠狠一绞,像是要把最后一丝气力都刻进血肉里。
苏晏清倒吸冷气,却不敢抽手——那指甲划动的轨迹,比方才的字更急更乱,像是临终前的血书。
冯尚仪?她轻声唤,掌心的湿意却突然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