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
次日早朝,苏晏清捧着盐罐和暗匣里的手札跪在御案前。
皇帝盯着那罐残盐,手指轻轻抚过靛蓝的水面,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所以......我清醒的日子,从来不是真的清醒?他猛然抬头,眼底血丝密布,那现在呢?
我还能信自己的念头吗?
殿外忽起一阵风,吹得炊火阁的灯笼晃了晃,暖黄的光在玉阶上投下摇晃的影。
小秤官跌跌撞撞跑进来,额角沾着灶灰,凑到苏晏清耳边急促道:主厨,御前总管空灶......昨夜有人偷换了陛下的早膳粥底。
苏晏清的指尖在案上一紧,盐罐险些跌落。
她望着皇帝还沾着药渍的袖口,忽然想起昨夜暗匣里那页手札最后的话:药不可断,帝性近其父,躁起则杀机现。
风卷着炊火阁的饭香吹进殿来,混着未散的药气,说不出的浑浊。
她望着皇帝发颤的指尖,又看了眼阶下按剑而立的萧决,忽然明白——这灶火刚烧起来,便有人急着往灶里添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