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已立于门外,黑袍未卸,眉宇间透着寒夜赶路的风尘。
他递上一块铜牌——玄镜司特制刻刀登记令符之一。
“此刀昨夜曾入梁守义房中,停留半炷香。”他语气如铁,“但他未动刀具,反而将残留粉末扫入灶膛,点火焚尽。”
苏晏清闻言微怔。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炊政手札》,良久,提笔添录一句:
“仇人亦可为桩,只要他心中还剩一丝不愿毁的‘真’。”
窗外风起,卷起灶前残灰,飘向北方天际。
后院角落,梁守义独自蹲坐在试食台旁,望着新送来的白瓷食盒,忽然喉头一哽,低下头去,肩头微微颤动。
而灯下的苏晏清,正欲合上手札,忽觉心窍深处一阵尖锐刺痛,如针猝扎。
她呼吸一滞,本能地催动心觉,再度探入“滋味图谱”。
百姓命宫位本应泛着温润黄光,象征安泰与信赖。
可此刻,在万千光点之中,竟有十三处悄然转黑,纹理缠绕,形如梦魇初生——
她指尖微颤,却未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