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猝然滑落。
二十年前,他是刑部最年轻的录事,因一句“此供有伪”被杖责三十,发配北境。
家人病逝无人收尸,他自己靠吃雪咽糠活了下来。
他曾以为自己早已不是人,只是一具会呼吸的罪骸。
可此刻,他忽然记起自己姓什么。
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在苏晏清面前,额头触地,声音哽咽却清晰:“苏家姑娘……我们欠了二十年。”
风从地宫裂隙吹入,带着灰烬与余温。
老汤婆倒在不远处,气息微弱,唇角却含笑。
而在主灶最深处,一道模糊虚影缓缓浮现——佝偻的身影,布衣粗裳,手持长勺,正是当年御膳房总管、苏晏清的祖父。
老灶魂轻抚灶壁,低语如风:“火……该暖人了。”
话音落时,主灶铭文悄然流转,旧刻“刑灶狱”三字崩裂剥落,新生文字缓缓浮现——悔膳坊。
金光微闪,灶火长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