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心接过碗,取出随身携带的米汤试剂,缓缓倾入——片刻后,汤色转黄,细小黑砂如星点浮现。
“果然是假!”人群骤然炸开,“我们要查!要查我们的盐从哪来!谁换了我们的真味!”
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废灶遗址,苏晏清独自立于焦黑灶台前,亲手点燃炭火,架起金锅,倒入第一勺由新登记民灶送来的粗盐水。
锅未沸,蒸汽氤氲扑面。
她凝神屏息,喉间忽觉一缕极淡、极微的咸意悄然渗出——像是久旱龟裂的土地,终于触到了第一滴雨水。
她怔住。
不是身体复原了味觉,她清楚得很——那是心,在先于舌头尝到了希望。
同一时刻,深山道观之中,白灶公静坐炉前,玉盐匙轻搅香灰。
密报呈上,他只听一句“七州立碑”,便缓缓起身,将手中一盏纯净海盐尽数倾入烈焰。
火光腾起,映着他半边冰冷的脸。
“她要立碑?”他低语,声如寒刃刮石,“好……我便让她碑下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