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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他曾背得滚瓜烂熟,后来却随着官位升迁,渐渐束之高阁。
直到今日,才发觉自己早已忘了什么叫“尝”。
夜风渐起,吹散了粥香,也吹动了他心头积尘已久的铁幕。
他没有接粥,也没有下令驱逐,只是缓缓合上旧册,将金锅碎片贴着书页夹好,低声道:“撤令三日……我不进村,也不扰灶。”
火引娘抬眸看他一眼,未语,只轻轻将碗放下,转身离去。
其余十一人亦默默归队,脚步轻如踏雪,不留痕迹。
而在远处老宅窗前,苏晏清倚栏而立,手中握着陈民契刚送来的《灶盟录》新页。
她虽不能再尝百味,但指尖抚过纸面时,却能感知到那些名字背后的脉动——六十八灶稳定运行,三百七十二户轮炊有序,孩童识谱率已达八成。
她抬头望天,乌云厚重如铅,却在东南角裂开一线微光,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缓缓撕开。
风拂过她的鬓边,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
她轻声自语:“火种已落土,纵有雷霆压顶,又能灭几回?”
